头疼的象要裂开,浑身的骨头似乎要散了架!喝酒不是没有醉过,但是象今天这么难受的却是第一次。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男人对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发起了呆。
这里不是什么别的地方,这里是某个派出所暂时关押问题人员的留滞室。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被弄到这里?头疼的要命,却想不出一点头绪,男人坐在留滞室里那冰凉的铁椅子上,只有耐心的等待了。
寂静的派出所里终于有了人来回走动的声音,当男人原来的同事小亮匆匆走进来之后,满肚子疑问的男人也从他的叙述里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喝酒了,打架了,把对方的手指用刀给砍掉了。
对方现在已经连夜去呼市做接骨手术,而男人自己就在这打架事件之后,被送到这里。
小亮的叙述在男人听来就象是听了一部天书,因爲这些事情在男人大脑里没有一丝的印象。
看着更爲发呆的男人,小亮在安慰了男人几句后又匆匆的走了。
母亲来了,说了些什么男人根本就不知道。
等他的思维稍稍正常的时候,母亲已经办好取保候审的一切手续,把男人接了出来。
一到家,坐到沙发上的男人一句话没有说,倒头就昏睡了过去,客厅里是一家子焦急和心疼不已的女人们。
睡到晚上九点,男人终于醒了。
家里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去问昨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们只关心自己的男人是不是还有哪里的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从丛彩虹口中一一报出的,血压…心跳等生理指标基本正常,家里的女人们也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所以她们关心的内容也从男人的身体,转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来。
小亮叙述的事情经过,只是当事的受伤的人自己说的,因爲事发现场没有第三者。
思维已经完全正常的男人,虽然把小亮的话转述了一遍,但是一个大大疑问也在心里留了下来。
夜里十点小亮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男人,受伤者的手指接骨手术非常成功,叫男人不用担心。
另外他也委婉地转达了受伤者,在临去呼市前对此次事件的处置方法,其大意是受伤者希望同男人通过法律以外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私了。
不通过法律途径,用经济补偿的方式来把事情做个了断,这样的解决方式很是普遍,所以家里的大部分女人们在长长的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在想要给对方多少钱的问题了。
男人没有明确的表态,母亲也很深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这看起来即将顺利解决的麻烦事件,是会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吗?不到一个月,基本痊愈的受伤者从呼市回来,于是两家就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受伤者用无比的深情说着从心灵到肉体的创伤,然后有无比大度的展示,不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的宽容,最后他拿出一个草拟的文本,上面写满了他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
从现在精神和肉体的创伤,到今后岁月里因爲这创伤所引发的一系列可能以及未知的后果,男人从这里详细地理解了细致入微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第一次见面,没有很深的交换意见,两家人在看似和谐的气氛里谢幕而去。
钱,即使是按照受伤者提出的额度在多上几倍,男人也不费什么力气就拿的出来,但是这不明不白的让这件事梗在心里,男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虽然整个事件男人还是不能全部想起来,但是大概经过也有了些眉目,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是怎么受的伤?男人不论怎么抱着脑袋狂想,就是没有一点印象。
没想明白之前,事情还是拖上一段日子吧,连着心的母子互相看了看就做出了决定。
几次的互相探讨,双方之间的共识变得越来越少,又是一次的没有什么结果的会面,终于使脸上早就勉强挂着的笑容褪了下去,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就在今天展开了。
伤者,是弱势的,法律也是因此来体现它的公正性的。
在刑事拘留证上签好自己的名字,男人在小亮的护送下,走进了看守所那戒备森严的大门。
选一个有认识人的监号吧,要不里面的待遇会够人享用的。
小亮很善意的提醒道。
监狱里的传说,男人听说了不少。
本来就不想再有过多的麻烦,男人就按照看守所大厅里挂着的嫌疑人的相片找了起来。
没费多少力气,男人指着墻上的一个人相片给小亮看。
小亮看了看,走到当班的所长那里说了几句后,男人知道自己要去地方是看守所的四号监室。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监狱,恐怖中有太多的神秘。
而也有人传说,我们新中国的开国的伟大先驱曾经说过:要想成爲完人的人,要当过兵,要做过牢。
军营的生活,男人有了四年的体会。
那监狱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它是什么的滋味,又要用多长的时间来度过?在所长的招呼下,男人踏出了监狱生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