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顿时血往上涌,就像刚愈合的伤口被狠狠地抓了一把,他恼羞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你为毛总是长魏家人的威风?难道你是魏家人揍的?”
王二驴的身体在摩托上一动,差点把摩托吃拱到壕沟里去。王有道吓得冒冷汗,急忙剎车,颤声说:“二驴子,你咋能和你二叔这样说话,虽然我不是你亲二叔,但也不远啊,你这是……”
“你已经叛变了,你已经是魏家的狗了!”
王二驴由于恼羞,哪里管他是谁,何况他哪里像是王家的长辈,竟胳膊肘往外,向着魏家六虎。
王有道当然不敢和他顶撞,就缓和了语气,显得语重心长地说:“二驴子,我理解你接受不了你媳妇和魏老六的事儿,可那是事实啊,旮旯屯里没谁不知道的,你不承认也没用啊,你坐牢的那一年多,你的媳妇就已经是魏老六的媳妇了,出来进去的,就和两口子差不多了!”
王二驴知道这事没法回避的事实,发火也没用,就平息着戡乱的心绪,说:“难道魏老六他没付出代价吗?他白玩俺媳妇了?他不是照样进了监狱了吗?”
王有道没有着急启动摩托车,回头很诡秘地说:“魏老六进去了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吧,用不了两三个月就又出来了!”
王二驴心里一阵紧缩,关于魏老六又要出来的话,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是倪小慧说的,今天王有道又说起,难道魏老六真的不久要出来?他顾不得发火,就问:“你是听谁说魏老六快出来了?”
“我当然是听村主任魏老大说的了,听说啊,魏老大一直在给他六兄弟托人疏通呢,你还不知道吧,魏家不但县里乡里有人,连市里都有人哩,魏家又有钱,把魏老六再捞出来,那是很容易的事儿!”
王二驴似乎有点相信魏老六要出来的说法了,他心里一阵惊怵,他难免不想到自己的媳妇白薇来,但他一贯的倔强让他无所恐惧,脱口叫道:“操他妈的,他出来又能怎样?魏老六再敢招惹俺的媳妇,老子把他的鸡巴割下来!”
或许王二驴真是个说啥都可以验证的奇人,他此刻的这话,果然在后来发生了,白薇第二次出轨,王二驴割了魏老六的鸡巴。但这是稍后发生的。
王有道唯恐王二驴发作起来揍自己一顿,就急忙转了话题,说:“二驴子,我今天才知道啊,你强奸倪小慧的事是被冤枉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就算真的是强奸了她,也是应该的,我也赞成……”
王二驴瞪着眼睛问:“你这话是啥意思?”
王有道转动着眼珠儿,说:“那个小狐貍该操,要不是她当初搅合,她姐姐倪小丽那早已经是你的媳妇了,这件事啊,我最清楚了,因为我和倪家是邻居,什么事情都清楚,当初倪小丽和你处对象,她爹妈都没说反对,就是那个倪小慧死活反对,还暗中给她姐姐和魏老五拉皮条……”
王有道又提到魏家兄弟,赶紧把话打住了,说,“也不怨魏老五,就怨那个倪小慧!”
王二驴别提多恼火,今天这个王八蛋不一次又一次戳他的伤疤,他暴躁地挥着拳头,叫道:“你能不能说点人说的话?”
王有道一伸舌头,急忙启动摩托车,一踩油门向前驶去。
在摩托车带起的风声里,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王有道当然不会忘记今天他带王二驴的另一个目的,就试探着说:“二驴子,我和你说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生气?”
王二驴没法猜到他要说什么,就说:“只要你说正经的话,俺干毛要生气?”
“嘿嘿,当然是正经事了,还是大事哩!”
王有道虽然在凸显着这事的重要性,但他即将要说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地突突着。他吭吭哧哧地说,“二驴子,我要说的……还是关于你母亲的事儿!”
王二驴还是没太明白,但有些警觉,问:“俺娘的事儿?啥事儿?”
“是啊,你娘她……岁数也不大,容颜又那么年轻,她迟早要找男人的,我要说的就是……你作为子女的不能拦着,老人找个伴才是幸福,何况你娘还不老呢……”
王有道在循序渐进地说,没敢一股脑倒出来。王二驴一听这话,确实有些恼火,但他又不能表示自己阻止娘嫁人,就说:“俺娘要是想找人家,俺当然不会拦住她,问题是俺娘没想找人,你总操心这个干毛?你是不是没事閑的蛋疼?”
王有道见王二驴没特别激烈的反应,就减了油门儿,摩托速度慢了,就又说;“你以为你二叔我是閑着了,才办这事?我是在为你娘着想,也是在为你们着想,你们现在都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温暖,可是你娘她……”
“得得,这话你早已经说过了,俺还是那句话,只要俺娘想嫁人,俺没说的,可俺娘她没要找人家的意思啊!”
还没等王有道说完,王二驴就急忙打断。
王有道急忙说:“你咋知道你娘不愿意呢,去年冬底的时候,俺去你家给你娘提亲,你娘都愿意了,还不是后来你不愿意……你去村长家惹了那么大的祸,为啥?你心里明白,不就是阻止你娘嫁人吗?”
王有道今天又想提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去年他受魏老大委托,去王家提亲,要把鲍柳青说给魏老大的大舅哥刘大茄子,结果不但亲没提成,还惹出来一场王二驴打村长魏老大爷两个的风波。魏老大对王有道这次办事不利很恼火,魏老大的媳妇刘雪妮更是一直抱怨王有道无能。王有道一直心里忐忑不安,因为他还要指望魏老大把副主任的职位给他呢。王有道觉得,只有把鲍柳青说给刘大茄子,才是送给魏老大和刘雪妮的最好礼物。但他又知道,要想说成这门亲事,只有过了王二驴这一关才可以。今天他在镇里正好遇见王二驴,就想借这个机会旧事重提。
王二驴一听王有道又提起要把娘嫁给那个刘大茄子,顿时就瞪起眼睛,叫道:“你还舔脸说?你去年给俺娘找的那个还是人吗?那就是一个畜生!”
“二驴,你不要对刘大茄子又偏见,其实他不像大伙说的那样,不就是他样子长的有点野蛮吗?二驴,还有人说你长的像野兽呢,不然你为啥叫二驴?”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再敢说让俺娘嫁给刘大茄子的话,小心俺揍死你!”王二驴顷刻又暴躁起来。
王有道吓的一哆嗦,差点把不住摩托车,他知道今天自己的算盘又落空了,而且以后只要有王二驴在,这事就没门儿。王有道知道再说下去,面临挨揍的危险,他急忙说:“二驴子,你以后仔细想想吧,我不多说了!”
到了村政府门口,王有道停下摩托车,他说要到村政府安排点事,说如果王二驴不着急就等他一会儿,再带他回屯子。村政府离屯子里不到半里路,王二驴当然没必要等着坐摩托,就下了王有道的摩托,自己向屯子里走去。
王二驴下了砂石路,拐上了通向屯子的土路,就在这时候从他身后开来了一辆夏利轿车,这辆轿车在王二驴身边嘎吱停下来。王二驴正仔细看的时候,轿车的车窗摇下来,村主任魏老大那张红光满面的脸露出来。
开始,王二驴大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沖动,他看着魏老大没说话。但魏老大的脸上却放弃了以往的敌意,而是很像领导对待村民的神色,说:“王二驴,你这是在县城才回来吧?坐我的车回村吧?”
魏老大之所以消失了以往的敌意,并不是他忽略了王家和魏家由来已久的仇火,他也不会忘记王二驴去年闯进他家里把他和他儿子魏天成都揍了一顿的耻辱,而是他心里有个怕见光的鬼影,那就是他年前的时候把王二驴的妹妹银凤给睡了。虽然这件丑事几乎是没人知道,但他还是担心王二驴有朝一日会知道,一旦王二驴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又会找他算账的,这个野驴算起账就不顾后果。魏老大似乎没有勇气摆出敌视王二驴的姿态。
此刻的王二驴看着魏老大消失了敌意的神色,也突然想起最近在魏老大儿子魏天成家里发生的借种事件来,他想着自己已经把魏老大的儿媳妇给霸占了,给魏老大的儿子戴上了绿帽,他充满仇恨的心里得到了巨大的平衡。他脸上的敌意也消失了很多,嘿嘿一笑:“主任,谢谢你的好意,俺再有几步就要到家了,没必要再坐你的车了,你还是赶路吧。”
魏老大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眼神盯着王二驴审视着,不无阴阳怪气地问:“王二驴,听说你在城里混的不错啊,你的施工队在城里找到活了?你这个包工头一定活的很滋润吧?”
王二驴看到了魏老大眼神里的疑惑和讥讽,顿时又有了报复的沖动,说:“嘿嘿,俺混的很好,县城里的活计多的是,俺不但白天忙活计,连晚上也在干活,嘿嘿!”
魏老大一阵惊疑,问:“晚上还干活?你们还挑灯夜战?哪有施工队晚上干活的?”
王二驴得意而诡秘地一笑:“俺晚上干的不是那个活计,是另一种活计,是在女人身体上干活,那活很累却很舒爽哩!”
魏老大听明白王二驴是在和自己閑扯淡,就狡诈地问:“你在城里还泡妞儿啊?你图的是啥啊?你媳妇在家给别人?”
王二驴的火气又激起来,说:“俺不是去泡小姐,是给别人家的小娘们下种儿,那家的男人是个窝囊废,不能给女人怀孩子,这个男人请俺去给他媳妇下种,俺干的就是这个活计!嘿嘿嘿!”
王二驴这是一种隐晦的心理报复,他这样说不会暴露魏天成借他种的事,因为魏老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魏老大果然没想到这话会和自己有毛关系,因为他儿子借别人种的事,首先要瞒住的就是他。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王二驴最近已经取代了他儿子魏天成的位置,他更不会想到,有一天儿媳妇怀的孩子会是这个王二驴的种。他嘿嘿笑道:“王二驴,看来你还真挺能干啊,可别累坏了你的驴身子啊!”
说着就启动了汽车。
(后续简介:王二驴打工在外,白薇第二次和魏老六混在一起,王二驴捉奸在床,果断割了魏老六的孽根,之后他入狱判刑,家里亲人遭受魏家的疯狂报复,蹂躏,王二驴被冯亦梅从监狱里捞出来,他回家报仇,魏家六虎被省公安厅派人端掉,王二驴同样蹂躏了魏家六虎的十余个女人,那是花落残红的复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