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脸涨的通红,眼睛里是愤怒的红丝,他焦躁地说道:“白薇和魏老六又混在一起,这是板上钉丁的事了,可是有人说魏老六最近几天又回来了,那白薇现在哪里?俺刚才去魏老六家查看了,不像屋子里有人的样子!”
在一边给孩子喂奶的大嫂李香云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听李贵的媳妇说,自从魏老六这次回来后有些神秘兮兮的,每次开车回来都要很奇怪地把车停在他后屋的门口,而他以前总是把汽车停在他商店的门前的,还有啊,他的车每次从家里开出去,车窗都把里面的窗帘遮得严严的……”
王二驴一阵惊疑,问李香云:“李贵的媳妇怎么会知道魏老六的这些异常?”
“是她男人李贵和她说的,因为李贵每天都要去魏老六的麻将馆打麻将,李贵是个特别喜欢探听别人秘密的人,他就喜欢观察这些事儿!”
李香云见王二驴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她急忙把自己因为奶孩子裸露的大奶子用衣襟遮住了,满脸羞红。 王二驴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偷窥女人的风光,他凝着眼神,自言自语般地发出疑问:“难道这个小婊子就被藏在魏老六的家里?”
李香云点了点头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也有人风言风语地说,魏老六的后屋好像藏着人,可是这也不是奇怪的事,因为魏老六以前也经常带一些女人回来,在后屋里寻欢作乐的,他家的后屋不是允许随便让人进的,我还听李贵媳妇说,最近魏老六又弄回两条大狼狗,就拴在后屋的门口,谁也别想接近那个门口的!”
王二驴相信大嫂说的消息是可靠的,因为他刚才在魏老六家前门口,确实看见了那两条大狼狗,那两条狗在过道两边把着,生人休想在前面进到后屋,可见后屋里确实隐藏着什么私密。王二驴听大嫂说的这样有鼻子有眼的,不觉心里一惊,忙问:“大嫂,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点什么了?”
李香云赶紧游移眼神儿,说:“我知道什么啊?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要不是你今天回来,说白薇失蹤了,我还不会想到魏老六的神秘行蹤会和她有关呢!”
王二驴凝着眼神儿,说:“看来,这个小婊子十有八九是在魏老六家里,奶奶的,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以为说回娘家了,就可以瞒天过海?鸟过还会有影子哩!”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一边叹气的母亲鲍柳青开口了,她神色紧张地看着王二驴:“二驴子,现在去费心思想白薇在哪里,已经没啥用了吧,不管她在哪里,估计也是保準和魏老六勾搭上了,你还是认真想想你该怎么办吧?”
其实,王二驴早已经有了处置的办法,但为了能顺利地实现这个计划,他要稳住家里人,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的真实意图,他尽力克制着自己暴躁的情绪,显得很平静地说:“还能怎么办?俺首先要确定他们就在一起,然后俺就和她离婚……妈,你原先说的话太对了,俺当初娶她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样的女人咱养不起,幸好,俺们还没孩子,散了也没啥可牵挂的,以后俺再娶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母亲听王二驴这样说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她一直担心王二驴会鲁莽行事,再惹出啥祸事来,看来这个犟驴的脾气也在改。她点了点头,赞许地说:“二驴子,你这样想就对了,天下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只要你好好干,肯定会找到一个比她好百倍的,更主要的是你再娶一个,起码能给咱王家生孩子啊!”
王二驴装作把母亲的话听进去了,抑制着自己心间奔腾的怒火,点头说:“娘说的对,俺会娶个比她好的……不过,不管怎样,俺也要先找到白薇,俺只有抓到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才有理由和她离婚啊!”
母亲又点了点头,说:“找到她可以,但不要沖动,要好离好散!”
李香云一边给孩子喂奶,却一直目光落在王二驴健壮的身躯上,她的心潮也在起伏着,这个男人是自己当初相中的,可是换亲的残酷却让自己成为他的大嫂,命运真是善于捉弄人。眼下,王二驴的处境难免不让她心里莫名地波动。但这种波动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她对王二驴鲁莽性体的担心,在这个家里,李香云对王二驴的了解还是最深的,虽然王二驴和母亲说的话是那样平静和轻松,但她知道此刻他的内心绝对不是表现的那样释然,她完全可以感觉到,王二驴是在极力隐藏他自己的某种真实意图。
李香云眼神温和而关切地看着王二驴,意味深长地说:“二驴子,咱娘说的话你要听进去啊,你千万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珍惜的女人去做什么傻事儿,如果因为她而毁了你自己,那是不值得的,凭你的条件和能力,以后找啥样的女人都不愁的……”
王二驴知道李香云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对自己最了解的女人,她或许捕捉到了自己心里正涌动着的要爆发火山的巖浆。但他要麻痹家里的所有人,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他眼神温热地看着李香云,说:“大嫂,俺不会犯傻的,俺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李香云看了他一会,进一步说:“二驴子,你要知道你在家里的重要性,你就是咱家里的顶梁柱啊,你大哥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要是再出事,这个家就真的散架子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炕梢抽烟的王金贵。
王二驴有点不自在她说大哥是“废人”的话,就辩解说:“大嫂,俺大哥他怎么是废人哩?他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吗?以后他还会有力气干活养家哩!”
李香云目光阴郁地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王金贵就在一边,她似乎把想说的话烟回去了,只是婉转地说:“他有你这样的兄弟,也算是他的福分了,要不是你出钱给他治病,那说不定就会是废人了,甚至是连命也保不住了,只要你大哥的命保住了,就算是废人也没事了,其他方面……我都能忍的……”
王二驴似乎听出了大嫂的弦外之音,大嫂是说大哥虽热没性命的危险了,但男女那方面的事儿还是不行的。他又不好意思详细问,就转移话题,说:“大嫂,你不要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以后俺赚了钱还会继续给他治病的……”
“所以,这个家里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你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李香云又巧妙地把话拉回到正题上来。
王二驴痛苦矛盾地纠结了一会,勉强点了点头:“俺知道了。”
午饭以后,王二驴和家里人说,要去屯子里打听打听消息,只有找到白薇,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和她离婚之类的行动,家里人也知道找到白薇是必不可少 一步,就没有阻止他,只是母亲一直嘱咐他不要沖动,王二驴也一直点着头。
王二驴从母亲家出来,没有再回自己的家,而是又直奔魏老六家的后院而去。他说是去屯子里打听消息,其实是在转移家里人的视线。目前情况下,已经没必要再打听什么了,他预感到白薇就会出现在魏老六家的后屋里。王二驴想出了一个最好的探听办法,那就是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微型窃听器想法放到魏老六家的后屋里去,那样屋子里的一切情况就了如指掌了。王二驴摸着口袋里那个纽扣大小的微型高科技东西,心里稍有感慨,这个小东西帮了自己很多忙,在陈玉婷的身上用过,在倪小慧的身上用过,这次说不定又要在白薇身上使用了。
王二驴在巍老六家后街上观察一会儿,翻身上了墻,咕咚一声落到后院里了,这个巨大的动静把前门看家的狼狗都惊动了,顿时发出一阵兇猛的吠声。
如果此刻屋里有人的话,肯定会出来查看的,王二驴急忙躲到墻角的厕所里去了。隔了一会,前屋的那两条狗不再叫了。
王二驴潜意识向厕所的茅坑里望去,不觉心里一动,只见茅坑里扔着几个女人用过的卫生巾,上面还是朵朵殷红。魏老六没有媳妇,哪来的这东西,而且这东西足有六七个,根本不是一个临时来茅房的女人丢的。由此,他更加确定魏老六的后屋里住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白薇。看着茅坑里的那些卫生巾,王二驴的心里刀割一般的痛,自己的媳妇竟然跑到别人家换这个。
王二驴仔细听了一会,听不见狗叫了,也不见有人出来,他才小心地从茅房出来了。他唯恐再惊动前屋的狼狗,走路蹑足潜蹤的,缓慢地来到后窗前面。一共是四个后窗,都关的严严的,他想把那个窃听器放到里面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放到里面去,就没有意义了。
王二驴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却听见房前有汽车开进后院的动静。他的心里一阵紧张也是一阵惊喜,他猜测是不是魏老六开车回来了?他急忙沿着房山溜到前墻的墻角,只探出半个脸,一只眼睛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来,一直开到后屋的房门口。左边的车门开了,魏老六下了车。魏老六下车后很警觉地四处张望着。
王二驴唯恐暴露自己,急忙把探出的半个脸缩回来,只是听着那边的动静。过了一会,他又听见开车门的声音。
当王二驴再次试探着探出头向屋门口看的时候,一个熟悉女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果然是白薇。但白薇却很敏捷地闪身进到屋里了。之后,魏老六的身影也消失在房门里了,房门轻轻地关上了。
一切疑问已经揭开了,白薇果然藏在魏老六的家里。王二驴的心里狂潮翻滚,他的头有些发胀,心里的怒火在燃烧着。他平息了一下心绪,又溜回到后面的窗户前,他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会,屋子里传来白薇的声音:“热死我了,这都要到秋天了,咋还这么热呢,夏天也没这么热啊!”
魏老六淫邪地一笑:“那是你穿多了,你光腚看看还热不热?到家了,赶紧都脱了吧,嘿嘿!”
“干嘛啊,大白天的就摸啊?耍流氓!”白薇娇嗔道。
“宝贝,你这些天来大姨妈搅浑,憋死老子了,你大姨妈啥时候走啊?”
“今天就走了,今晚就可以了……”
“真的?”
“骗你干嘛,今晚你有劲就使吧!”
王二驴不想再听下去了,一切真相大白了,也没必要在安窃听器了。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今晚来捉奸,不,是要割了魏老六的老二……
王二驴要先回家準备快刀。他转身离去翻墻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