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日子有什么邪性?本来已经是初秋的节气,可是这个燥热的午后却又把人们带回盛夏的感觉里,人热的直冒汗,简直是一种反常。
王二驴光着脊背正在篱笆墻旁边疯了似地磨着一把杀猪刀,那是一把足有一尺长的钦刀,闪着刺目的寒光。他要把这把刀磨得削铁如泥,今天晚上好一刀断了魏老六的孽根。而且,他决定在魏老六的孽根戳进小表*子白薇身体里的时候动手,这把刀必须锋利无比,必须在眨眼的瞬间把孽根断在白薇的骚*洞里。
他一边磨着刀,心里的在咆哮着仇恨的声音:魏老六,俺操你妈的!你糟蹋了俺妹妹,现在又霸走了俺媳妇,老子上次已经放过你一码了,如今你又勾引俺媳妇,俺这次不把你变成太监,俺誓不为人!
王二驴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在呼啸着。他一边在一块磨刀石上磨着一把本来就曾明瓦亮的杀猪钦刀,一边把牙齿咬得咔咔直响。
之后,他脑海里又闪过自己媳妇白薇那狐媚的面孔,心中的另一种怨恨又在升腾着:小表=子,上次你背叛了俺,老子原谅了你,趁俺不在家你又头也不回地背叛了俺!既然你死不悔改,那俺也不念及啥情分了,俺要把魏老六那半截孽根永远留在你的骚*洞里!
尽管把杀猪钦刀已经很锋利了,王二驴还是疯狂地磨着,杀猪刀锋利的刀刃在魔石上发出嚯嚯的渗人声响。
王二驴此刻那双眼睛里被仇恨燃出了道道红丝。
那是从血液里迸发出来的仇恨。
王二驴做梦也不会想到,家里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媳妇白薇这么快就第二次出轨了,如果这个男人是旮旯屯其他男人也就罢了,可这个男人恰恰是与自己一直叫板的魏老六。而且新仇又勾起心中的旧恨。
两年前的夏天,王二驴的十六岁的妹妹银凤,去杨老六的商店里买咸盐,魏老六趁屋里没其他人,把银凤给生硬地糟蹋了。 银凤满脸泪痕,下体凝着血污回到家里时,王二驴已经忍无可忍了。他领着妹妹去了乡派出所告了魏老六。可派出所的所长刘万贵是魏老六的姐夫,不但没有抓魏老六,还给王二驴派了一个诬告的罪名,竟然被关了三天。
王二驴是个血性男儿,他又带着妹妹去了县城的公安局,魏老六总算被抓起来。但很快就有人来王家替魏老六调解,说只要王二驴撤了案子,魏家愿意用钱来私了。可王二驴果断地拒绝了,除了判魏老六的徒刑以外,什么也不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糟蹋幼女就要判刑。魏家见软的不行就开始动硬的,有一天夜里王家的两头牲口都被毒死了。但王二驴却是软硬不吃,死活不撒口,就是要把魏老六盯到监狱里去。
果然魏老六被判了五年徒刑。宣判那天王二驴在法院门口见到了魏老六。魏老六眼睛恶毒地盯着他,说,王二驴,你就等着吧,我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我不但要糟蹋你的妹妹,还要霸占你的媳妇呢!等我出狱以后,你老婆就是我的了!不信你就试试!
王二驴已经汗流浃背了,可他还在疯狂地磨着杀猪钦刀。血液里只沸腾着一种沖动:把魏老六变成太监,让他的孽根永久地留在白薇的骚*洞里!
午后的太阳已经向西方偏去,可空间里还是火炉般窒息着。王二驴的脊背上的汗水像溪水一般流淌着。可他还在磨着那把钦刀,刀刃几次被磨卷了,又磨过来,他不断地磨着,血液不断地沸腾着……
“哥!你磨刀干啥呀?”
篱笆墻那边传来了女孩儿甜美的声音。
王二驴磨刀的手一哆嗦。扭头看时,见两个妹妹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他家里,正站在院子里目光晶莹地看着他。
王家的一对刚刚十八岁的孪生姐妹真是两朵娇美的花,白里透红的瓜子面庞,水汪汪毛嘟嘟的大眼睛,体态婷娜而丰盈,全身无处不散发着美韵的妙龄气息。两个女孩有些惊讶地望着他手里的钦刀。
王二驴愣了一会儿神儿,急忙掩饰说:“啊!妹妹,咱妈不是说要把那只公鸡杀了吗?俺磨磨刀。”
“啊?杀一只鸡,用得着动那么大的干戈吗?”
金凤笑着说,“常言说,杀鸡焉用牛刀呢,你那把刀杀牛都够用了!”
王二驴意味深长地说:“真是一只很野的公鸡,刀不快是斩不断它的!”
说着,他眼睛不觉看二妹银凤,心里痛苦地翻腾着她被魏老六糟蹋的不堪情景,心里的仇恨越发弥漫。
“哥!那只公鸡的脖子会那么硬吗?”
银凤也莫名其妙地问。王家的女孩儿不仅美丽也聪颖过人呢。但银凤的眼神里总有些忧郁的色彩,自从前年被魏老六糟蹋后,那道忧郁的阴影就难以驱逐地留在她本是明媚的大眼睛里。
“嗯,那只公鸡脖子是很硬的,我要一刀就斩断它!”
王二驴的牙齿又咬得咔咔响,仇恨的怒潮在翻滚着。
两个妹妹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有离去,就凝着眼神站在篱笆墻边看着他磨刀。
王二驴感觉差不多了,双手擎刀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那刀刃已经锋利无比。但他还不放心,抬手轻轻地一挥,砍到旁边的一棵苞米青桿上,那半截苞米棵子就轻轻落地。他非常满意:魏老六的孽根不会比苞米棵子还硬吧?一定要斩断那孽根,而且还是要在狗男女交*合的时候……
金凤开口叫道:“二哥,咱娘让你晚上回家吃饭,你早点回去啊!”
说完,两个女孩就先回家了。
王二驴为了不引起家人的怀疑,当然要陪家里人吃一顿晚餐,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晚餐了。于是他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放回到自己的家里,赶紧去了母亲家。
离开家一个多月的王二驴突然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倍感喜悦,生活不幸的阴影那一刻已经悄然淡漠。鲍柳青吩咐大儿子王金贵把家里那只打鸣的公鸡杀了。
王金贵满院子抓了一阵子鸡终于抓到了。王金贵拎出一把菜刀,一手抓着鸡的膀子和头,另一只手握着菜刀在那鸡的脖颈上颤抖着手残忍地锯着。似乎那刀不太锋利,锯了半天也没杀死那只鸡。正好银凤出来看见了,纳闷儿地说:“大哥,你咋用菜刀杀鸡呢?刚才二哥不是在磨那把钦刀吗?”
王金贵颇感意外,看着妹妹。“你二哥磨钦刀干嘛?就为了杀鸡?”
“是啊!他说鸡的脖子太硬了,要用快刀呢!”
银凤闪着眼神儿,似乎在回味那把钦刀。
“二驴子!”
王金贵沖屋里喊着,“把你刚磨的那把刀拿出来!这鸡脖子也太硬了!”
王二驴闻声出来,惊慌地看着大哥拎着半死不活的公鸡,心里在惊恐那把刀的事。
“二驴子,银凤不说你已经磨刀了吗?快拿出来呀!”
王金贵索性不用那把比锯还钝的菜刀了。
王二驴用眼睛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银凤,心里瞬间盘算着怎样遮掩,嘴里沉吟着说:“啊!我是磨刀了,可又让我放回到柜子里了。你这不是已经杀完了吗?还用那把刀干啥?”
“还没杀死呢!这把菜刀也太钝了,不知道咱妈是咋使的?”
王金贵竟然溅了一身血。
王二驴急忙凑过来,说:“你看你,杀只鸡还这么费劲儿,要是让你杀人怎么办?”
说着接过那只还在扑愣着膀子的公鸡,另一只手接过菜刀,“把它脖子剁下来就完事儿吗!这劲儿费的!”
王二驴把鸡脖子扶到一根木头上,抬手就是一菜刀,那只鸡的脖颈当时就齐刷刷地断了,脑袋连着半个脖颈滚落到一旁。那个时候,他心里充满着仇恨,把公鸡的脖子当成了魏老六的孽根,狠狠地狠狠地劈下去。嘴里叫着:“俺让你硬!”
吃晚饭之前,王二驴一个人在母亲的偏方里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王金贵的媳妇李香云来到偏方里,怀里抱着两岁的小男孩儿。
李香云是一个体格健壮的女人,但健壮之中无处不透露着丰腴的美感;她的脸色不算嫩白,但隐约的红晕透漏着女人特殊的妙韵,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她那双眼睛,深沉得像两潭湖水,让你永远也望不见底儿,但那里面是让人神往的美丽风景。
此刻,王二驴的身影已经深深地映照在那两潭湖水里。
王二驴不无尴尬地移开她专注的目光,做着应答。但王二驴马上巧妙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她怀中的孩子身上,急忙从她怀中接过来,动情地亲吻着。确实王二驴特别喜欢这个小侄子,在外面打工的日子里,他会时常想起这个可爱的小宝宝。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孩子的缘故吧,看见哥哥的孩子就别提多亲近,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吧?总之这个孩子几乎就是自己孩子那样的感觉。
梁银凤在偏房里忙活炖小鸡,还要另外炒几个菜;金凤和银凤也帮着娘在忙活着;王金贵则在外面应酬天黑时往棚里牵牲口之类的活计;屋子里,唯有王二驴和李香云两个人哄着那个可爱的小宝宝儿。
此刻,李香云已经把孩子从王二驴的怀里接过来,放到炕上让孩子自己玩耍。
王二驴眼睛依旧望着孩子,可李香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似乎她有很多话要说,但她只是一直问着他在外打工的一些情况,却闭口不谈家中所发生的丑事。那不仅是丑事儿,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事儿,李香云是个心思深沉又聪明的女人,她当然不能先开口涉足那个不知道王二驴怎样面对的事情。但她的眼神却是不断地审视着似乎是很却平静的王二驴。
最后还是王二驴先打破那份尴尬,单刀直入地问道:“大嫂,这次魏老六和白薇的丑事儿?你好像知道一些情况,俺想从你嘴里知道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