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王家交四万元赔偿款的日期,魏老大当然要在今天晚上向哥几个通报王家女人已经签字卖身的可喜结果。
但魏老大当然不想在自己的家里召集这样的密谋。他来到了魏老六的家里。
王有道走了以后,魏老六没有继续再折磨白薇,而是任凭她自己在东屋睡了。他则抽着烟,眼睛通红地想着明天去王家索钱的事情。在他心里,并不希望王家把钱凑够,只有她们交不上钱,才能实现用她们身体抵债的计划。他不稀罕那四万元,甚至是二十万,他心里澎湃的都是报仇的欲望,最好是把王家女人撕碎,揉烂,让那个王二驴心里哗哗流血,在监狱里也生不如死地揪心裂肺。
这个时候,魏老大却连门也没叫就走进来。魏老大满脸庄严和神秘。
魏老六预感到大哥这么晚来一定是有十万要紧的事情,而且明天就是去王家要钱的日子,一定是与那件事有关的。他急忙起身让大哥坐到炕沿上。别说是有要紧事儿,就算是平时,他也从来不敢慢待大哥。魏老大是他们的主心骨,是首脑人物。
“老六,我们复仇的计划就要实现了,你看看这个!”
魏老大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也会露出虎狼的狰狞面目。他村主任的架势只是摆给别人看的。阴暗里,他甚至比锋芒毕露的魏老六还更阴险,更毒辣。
魏老六眼睛锃亮地看着那张纸,当然这纸上的内容是他们早已经蓄谋好的条款,他只是关注那上面王家女人的亲手签字和红红的手指印儿。
魏老六看了两遍,似乎很不满足地问:“那个李香云为啥不签字?我们要的是王二驴家的所有女人,她当然也不例外!”
魏老大转动着深邃的金鱼眼。“她不同意也没办法,又不能像黄世仁似地硬给人家摁手印儿!她不同意就算了,咱们把王家那两个给小妞儿糟践一年,也就达到报仇的目的了!李香云不是个省油的灯,把她排除在外也不是一件坏事儿!”
“那可不行!谁想逃脱,她也别想逃脱!我把她撕碎了都不解恨,我让她总是对我那样讨厌,那样不屑一顾?”
魏老六身体里没有欲望的燃烧,唯有仇恨的沸腾。
李香云那天的话总能在他耳边回响着:“对于正常男人来说,那玩意是宝贵的命根子,可对于你来说,那是一个惹祸的孽根,你没有了孽根,是有一件好事儿,因为你那玩意会给你招灾惹祸,说不定哪天给你惹来杀身之祸呢!你没有了那个孽根,说不定你就活得安稳了,有啥不好的?”
“你要是觉得没法活的话,还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你再鉆回你娘的肚子里去,让你爹重新回回炉!”
还有,李香云那天竟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至今残留着火辣辣的感觉,那无边的恼恨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他当时就已经告诉了李香云:你这一巴掌是要付出百倍的代价的!
他对李二云的仇火还不仅仅是这个。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曾经追求过李香云,可李香云却是向讨厌苍蝇一般讨厌他。有一次竟然把他连挖苦在损地,让他羞恼得差点鉆到地缝缝里去。他现在最后悔自己在没被阉割之前,没能把李香云拽到苞米地里好好糟践一顿。他一想到李香云眼睛里对自己的无限厌恶的光束,就产生要摧残她的强烈愿望。
他决不能放过那个对自己一直傲慢无礼的女人。他眼睛泛着血丝对魏老大叫道:“不能放过李香云,我要摧残得她更惨!”
魏老大提醒他说:“这个你不能乱来!她不签字,你要是动硬的,那是犯法的事情!那样会因小失大的!”
魏老六凝着狼一般兇恶的眼神,想了很久。“大哥,我会有办法让她签字的!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还是研究下一步吧!”
“老六,你最好是把那哥五个也都找来,我们具体地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魏老大提醒他。当然这也不是提醒,是必须这样做。复仇是大伙的事情,做了玩儿王家女人的好事儿之后,风险也要大伙公担。
魏老六却不以为然地说:“今天太晚了,就不用召集他们来了。他们会有啥意见呢?让他们免费可劲儿玩女人,他们还会有意见?就咱们哥两个研究好了,再通知他们!你就说说,啥时候让王家女人来陪咱们睡觉吧?”
说睡觉,是文明词。魏老六心里狰狞着:我要撕烂王家女人身体!
魏老大斜溜着魏老六已经底气不足的身体,心里暗想:睡觉?你还能糟践王家女人了吗?但他嘴上却说:“你不用急,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的!我还是那句话:要做得四平八稳,万无一失。让她们来的时候,你就是撕碎了她们也没有太大的乱子!”
“可我等不及了!”魏老六叫喊道。
魏老大困惑不解地打量着他。“老六,你说啥?你等不及了?你还有能力糟践她们吗?就算你有那方面的心思又能怎样呢?”
魏老六忽地窜起,从炕上抄起那两个折磨白薇的道具——左手握住那根特大号的香肠,右手握着啤酒瓶子,暴怒地沖着魏老大晃动着。“大哥,你也说我不行了?我比你们还要强壮一百倍!你看我手里这是什么?操他妈的,我要用这个开垦王家小姑娘的处汝地,把她那小水沟插烂了!让王家女人哭爹喊娘!”
魏老六简直疯了,似乎面前的魏老大就是王家女人,样子就要沖过去。
魏老大惊愕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嘴里呵斥说:“老六,你别那样疯狂好不好?虽然说她们在协议上签了字,但人家是来陪睡觉的,你把人给弄死了,弄坏了,还是要犯法的!我们哥几个会替你好好糟蹋她们的,但你手里那玩意会弄出事儿来的!你可别失去理智,弄出什么乱子来就不好收场了,虽说王家女人都签字,但也不是在法律上生效的,只有她们不告发才没事!如果弄出人命来,或者弄残废了,我们还是要惹来麻烦的。我当然理解你报仇的心思,可是也不能太出格啊,我有一种方法,比你那更解气:我们哥几个把她们挨个给轮了,那样不更让她们生不如死?”
“那我也不能干看着你们过瘾啊!我就要用这个了,干死拉倒!”
魏老六丧心病狂地乱叫着,眼睛燃着血丝。
“老六,我理解你心中的仇恨,可不能图一时解恨,一年的功夫呢,慢慢折磨她们,让她们死不死活不活地,那才是真功夫!”
魏老大虽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兽,兽性心里不比他们差,但他毕竟身份不同,道行比他们要深,他做事要做到最小的风险才行。
“你就说啥时候开干吧!”
魏老六心里越发焦躁。自己干不了,那简直比死还难受,他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把仇恨发泄到王家女人的身上。
魏老大抽着烟,仔细想了一会。“在干她们之前,还要做两件事情。第一,你想法让李香云也在那上面签字,然后先把她给干了。第二,要先让刘大茄子把鲍柳青娶回家里去。然后,我们再开始折磨王家女人!”
魏老六又猛然间想起了让他不痛快的事,质问道:“大哥,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把鲍柳青给了刘大茄子,那我们还能折磨着她了吗?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鲍柳青就要嫁给刘大茄子,那不是让她给躲开了她应该受到的惩罚了吗?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魏老大眨着阴险的眼睛,说:“老六,我把鲍柳青给了刘大茄子,那是对她更大的折磨!你忘记了?刘大茄子先前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硬是让刘大茄子的那根驴一样粗壮的家伙给顶死的!鲍柳青那娇嫩的身体怎么能经得住刘大茄子那大家伙的摧残呢?她会生不如死的!”
魏老六瞇起眼睛,似乎是在想象着那样的痛快情形,心里涌动着报复的满足:草他妈的,最好刘大茄子把鲍柳青也给一夜间就干死了!但他还是心里不痛快地说:“大哥,你大舅哥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儿啊!没花一分钱就捡了个媳妇,他可是掉进狗屎桃花运里了!”
魏老大委婉地暗示他,说:“老六,你不要心里不平衡,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这之前,我就托王有道去给刘大茄子说过这事儿,可那时鲍柳青死活不同意……这次是沾了你们的光了,这笔人情先记到我的头上,我心里是有数儿的!你尽管放心!”
“你就别说这个了,你咋安排咋是,只要让王家女人们活受罪就行!那你也得抓紧办这件事儿啊!我看就别等刘大茄子娶了鲍柳青之后我们再报仇了,那边刘大茄子安排娶鲍柳青,咱们这边也开始干王家女人吧!”
魏老大转动着眼珠。“那不太好吧!我们这边先动起来,鲍柳青会不安心出嫁的。还是一件一件地办稳妥了再说吧!半个月之内,準保让刘大茄子娶了鲍柳青!明天你先想法让李香云在协议上签了字!”之后他又补充说道,“老六,你看这样行不行?齐老大结婚入洞房那夜,也是我们哥六个入王家女人身体的夜晚,那样不好吗?”
魏老六兴奋得跳起来:“就那样了!”
又研究了一会儿,两只虎的阴险密谋就结束了。魏老大回家睡觉去了。
魏老六又在屋子里抽了两只香烟,似乎有了一个办法。
他先抄起了炕上的啤酒瓶子,在手里掂了掂,又放下了。他塔拉着鞋来到厨房的碗橱里摸了一阵子,拽出一根大搟面杖。
魏老六手里握着那根大搟面杖,兇神恶煞般地来到东屋。
白薇正和衣躺在东屋炕上。但她根本没有睡去。见魏老六拎着一根搟面杖眼睛锃亮地进来。她吓得大叫一声,眼睛惊恐地望着那根可怕的搟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