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六将手中的搟面杖晃了两晃。“小宝贝儿,你认识这玩意是啥吗?”
白薇吓得面色惨白,瑟瑟发抖,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的绝望,她下意识地向后退缩着身体。她感觉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魔鬼,一个长着食肉利齿的魔鬼,她的身体和心灵已经被这个恶魔撕扯得鲜血淋淋了……
魏老六猛然把搟面杖抵顶到她隔着裤子的那个地方。“你们这些女人不是喜欢大家伙吗?那你看看这玩意够不够大呀?啊!哈哈哈!你的洞再深也能捅到底儿的!”
白薇在惊恐绝望中滋生着伤心和愤怒。“魏老六,你为啥变着法儿地折磨我?你这样对待我,你就不觉得愧疚吗?我背叛了王二驴,头也不回地跟了你,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唾我,骂我,可我不在意那些,我甚至都不顾及我自己的生命了,以前我还不敢离开王二驴,怕我的白血病复发了,没人给我捐骨髓救命了,可是自从我第二次跟了你以后,我已经顾不得想我自己的安危了,我只希望跟着你会过着快乐的日子!可是你,简直一点良心都没有了,为了你,我已经众叛亲离了,连性命都不顾了,可你竟然恩将仇报,丧心病狂地折磨着为一个为你不顾一切的女人!你还是人吗?你真的让人伤心啊!”
魏老六眼神的兇恶被虚空和那一点点愧疚稀释了一些,但那个搟面杖的头还在她的裆间顶着。“白薇,你伤心算得了什么呢!你知道我伤的是什么吗?我的老二没了,我再也做不成让你们女人快乐的男人了!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你说,我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了那个命根子怎么办?我只有用这些玩意来发泄我心中的憋闷了!”
“魏老六,你是被王二驴给伤得不轻,可这笔账你能记到我的头上吗?是你扬言说一定要得到王二驴的老婆,事实上,你也千方百计地得到了!王二驴是来报夺妻之仇,才割下了你的老二儿,可这你能赖到我的头上吗?在你从监狱回来你再一次霸占我的那个晚上,我已经提醒你了,说王二驴已经发了狠话,你要再敢动他的女人,他就让你变太监,那天晚上,我不是问你了吗,说你要是害怕了,就不要再招惹我,可是你说不怕,你落到这个地步能怨我吗?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没出送冤去呢!我为了你,已经无家可归,你这样伤害我,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我还说是你把王二驴引来的呢!不然的话,他为啥只伤了我而没有伤你?你说这是为什么?你说,那夜我昏过去之后,他是不是把你给上了?是不是你张开骚胯子主动让他上的?”
魏老六手在稍稍用力,那根搟面杖顶得更紧。
“我已经说过八百遍了,没有!那夜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那就随你怎么想吧!你想折磨我就折磨吧,也没必要找什么借口呀!”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折磨你,折磨死你!现在我就让你尝尝这个玩意的滋味儿!嘿嘿!这玩意一定会让你很舒爽的!”
“魏老六,我真没想到啊,你会是这样没有人性!你这样折磨我,还不如杀了我痛快呢!你用刀子吧,别用棍子了!你杀了我算了!”
白薇已经泣不成声。
魏老六把搟面杖收回来,却是还在她面前晃动着。“白薇,你今晚要想不遭受这家伙的沖撞,那有一个办法,你必须去为我做一件事情!”
“啥事儿?”
白薇抹着眼泪。眼睛却是依旧惊恐地望着那根搟面杖。
“我想让你回去一趟!”魏老六凝着眼神说。
“啊?你让我回王家干嘛?”
白薇满腹狐疑地盯着他。
魏老六阴险地笑着:“那里不是你的家吗?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一定是很怀念那个地方吧?你说不定做梦都想回到王家去呢?”
“魏老六,你这是没有人性啊!我自从离开王家,投进你的怀抱里,就没有打算再回去了!你现在说这话还有啥用?”
白薇泪眼模糊地望着他。
“那是当初!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不能满足你的男人了,难道现在你会不想回到王家那样的日子?你骗鬼呢?操你妈的!”
“就算你说的很对,可我现在还回得去吗?就算回得去,我还有脸面回去吗?”
白薇不断地抽泣着,心里像刀扎一般难受。
“我操!你还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回去呀!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魏老六的身边了,除非我哪天死了!”
魏老六狰狞地笑着。
“那你……还让我回去干啥?”
白薇困惑不解地透过泪眼看着他。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回去替我做一件事情!你以为我是让你回去过日子呢?”
魏老六的鹰眼里弥漫着毒辣辣的光。
“不!我不会回去的!我已经没有脸面见王家的任何人了!你就不要变着法儿地折磨我了!”
白薇坚决地说。确实,她已经没有一点脸去见王家人了,说啥也不去。
“我操你妈的,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你为我做妥当了这件事情,今后我就不用这些大玩意折磨你了,顶多用一根不大不小的香肠触溜你!可你敢不去为我做这件事儿,嘿嘿!我现在就要你尝尝这个家伙的滋味儿!”
魏老六的搟面杖又野蛮地顶到了白薇的那个地方。
灾难的凄风苦雨已经真实地降临到王家女人们的身上,王家被阴惨惨的气氛笼罩着。这天早饭几乎没有谁吃几口,王家女人的花容上罩着阴暗的愁眉苦脸。
可瓦上加霜的事情还在等着她们。
饭桌还没有撤下去,就有一位不速之客来临了。
王家女人都惊讶!——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回家的白薇竟然意外地出现在王家女人们的面前。白薇已经有些变了样:花容憔悴,眼神低垂,神色尴尬,就像一个偷了东西的人,站在失主面前那般窘迫。
像是进来一个陌生人,也像是进来一个怪物。王家女人们的眼神都凝固在白薇的身上。屋内的气氛也更加凝固了。
“你找谁?是不是走错了门儿?”
银凤最先开口了,语气嘲弄而冰冷。她心间的怨气在翻腾着。她揪心地想起了监狱里的二哥。
“我……”
白薇低垂着头,嘴里没有继续发出声音。
“你是回来和我二哥办离婚手续的吧?那你可要等上十五年了!”
金凤也眼睛里闪着火花儿。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办离婚手续也可以的,我们不会追究你的!你就安心和魏老六过日子吧!”
“我不是来……和你二哥离婚的!我是……”
银凤又打断了白薇的话,说:“你不想离,我们也是要和你离的!你这样的高贵人,我们王家养不起!等下次我在去探监的时候,我就会让二哥写一份离婚申请的!”
白薇的眼神抬起来,看着银凤。“银凤,上次探监,你去了吗?”
“去了,咋地?”
银凤狠狠瞪着白薇。
“那……你二哥还好吗?”
白薇的眼神里充满着无限的凄苦。那一刻不知道是怎样的酸情苦感。
“在监狱里还会好吗?他能有你躺在魏家的被窝里舒服吗?再者说了,好不好,与你又有啥关系呢!那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银凤尖刻无情地刺着她。
“你们现在说啥……我都得听着了,我是罪人,我对不起你二哥!但我也说不出什么了,我只是真心希望他早点出来!”
李香云在一边开了口:“真难得呀,难得你还记得有王二驴这个人呢!你今天不会是像银凤说的那样,走错门儿了吧?”
白薇抬起眼,和李香云的目光相遇了。“香云,不是我走错了门,是……这个门已经不是我有脸回到的地方了!”
李香云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可没那个意思啊,你毕竟现在还是王家的媳妇,你有没有脸回来,那是你自己的感觉,但起码你还是有权利回来的!”
被复杂心绪纠缠着的鲍柳青,总算稍微平息了心情,问:“你回来是不是想收拾你的那些东西?是啊,属于你的那些衣物,你还是收拾收拾拿走吧!那些大件物品,等你和二驴的离婚手续办了,自然就分得清了!”
不知为什么,白薇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鲍柳青。“妈,我没那个意思!我回来也不是来拿东西的,我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说道这里,白薇的眼神里又弥漫着慌乱。
鲍柳青疑惑地看着她。“啥要紧的事儿?你就说吧!”
白薇眼神游移着,说:“我是从魏家偷着溜出的,魏老六根本不知道……我是来向你们透漏一个不好的消息的。今天我在前屋里,偷听到了魏老六和几个黑道上的人,在商量準备派人去白城子,找到咱家我大哥金贵……说要把他的那个玩意给割下来!好像今晚就要行动!”
王家女人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鲍柳青惊愕而不解地说:“这魏家咋还会这样啊?我们不是都已经同意他们的要求了吗,也在那上面签了字的呀!”
白薇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说:“是啊,我也偷听到他们说起什么协议的事情,说主要是因为李香云不在上面签字,他们就要对金贵下手了。他们好像说,等你们一白天,要是再不见李香云去签字,那晚上就要行动了!他们连具体用什么样的刀,都合计好了!”
鲍柳青顿时满脸冒汗,差点又吓晕过去。
李香云也坐不住炕了,惊慌地问白薇:“你真的偷听到他们是在合计那件事儿?”
“我费劲巴力地偷着跑出来,我扒瞎那个有啥用呢?他们还说,要把金贵绑架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再动手,说要连那两个蛋蛋都一起割下来呢!当时都把我吓坏了,就偷偷溜出来告诉你们!不管咋说,我不能眼看着金贵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