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天成的客厅里,魏老六很放肆地坐在沙发里,满眼火气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魏天成。没有陈玉婷在面前,魏老六一改刚才的谨慎,大有兴师问罪的神色。他问道:“小子,你竟然和你六叔耍弯弯绕?你不是说八月初八的夜里你务必要回屯子里参加复仇的行动吗?可你为啥没去?”
魏天成预感到魏老六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他之前一直在酝酿着如何回答魏老六的责问。他急忙说道:“六叔,不是我不想去,是我这两天出差了,没在家啊!”
魏老六满腹狐疑,盯着他。“小子,你是在撒谎吧?你这两天没在家,那你今天咋在家?你不会是说你是今天才回来的吧?”
“嘿嘿,六叔,你猜对了,我确实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魏天成游移着眼神回答。
魏老六还是满眼疑惑,说:“你想怎么样编排,我也没办法,你昨天没去就没去吧,可是,你今晚总没理说不去了吧?”
“今晚?今晚我还是干嘛?不是糟蹋王家女人是在八月初八那天晚上吗?是你那天说的,八月初八是王二驴的母亲嫁给刘大茄子的日子,你们把糟践王家其他女人也定在那个夜晚……可是,今天已经是八月初九了,难道今天晚上还有行动?”
魏老六怪异地一笑:“嘿嘿,你小子想逃脱这件事吧,可是,没门儿,谁和你说糟蹋王家女人只是八月初八那个夜晚了,只是说是从那个夜晚开始,这场报仇行动啊,要进行一年的时间呢!”
“啊?一年的时间?要这么久呢?我还以为只是八月初八的那个夜晚呢?”
魏天成这也惊讶不解是故意含糊其辞,他只是为自己那夜没参加找借口。
魏老六的刀条脸立刻就更阴沉了,说道:“你小子是在故意和我玩轮子吧?那天你去给我送电棍,我没和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故意耍我玩?”
魏天成心里慌张,只能继续打糊涂语,说道:“六叔,我哪里敢耍你啊,可能是我的记性不好吧,我只记得那天你和我说,王家还不起赔偿你和五叔的二十万,她们自己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抵顶,陪咱们魏家男人睡觉,可是我记得你说是多长时间啊,还以为就是八月初八的那个晚上呢,原来是一年啊?”
魏老六瞇着眼睛盯着他,心里想,不愧是魏老大的儿子,狡猾的很,真的没差了种,但他心里发狠要把这个小子捆绑住,就说:“小子,那天我没给你看那份王家女人的卖身协议吗?上面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王家女人要陪我们魏家男人睡一年,难道你不是魏家男人?”
魏天成装着猛然醒悟的样子,一拍脑袋,说:“是我的记性不好,那天你是给我看那个王家女人的卖身协议了,可是我当时就一目十行地看了,没记清里面的具体内容,所以我就忽略了协议上的时间问题……”
魏老六狡诈地一笑:“行,我相信你这个大学生,还是公司高管,是记性不好,今天我来就是来强化你的记性的,那好,我就再把那份王家女人的卖身协议给你宣布一遍:由于王二驴对魏家兄弟的身体造成了重大的伤害,法院判决王家赔偿魏家二十万元的人身和精神赔偿,分期为五年还清。但由于王家没有经济能力赔偿二十万的赔偿款,王家自愿以另外的方式抵还这笔赔偿款,经双方同意,达成以下协议:
一,以会二驴母亲鲍柳青为首的王家女人,心甘情愿地同意陪魏家男人晚上睡觉,期限为一年。附:王家女人包括:鲍柳青,李香云,王金凤,王银凤;魏家男人包括:以魏老五魏老六为首的魏家哥六个。
二,陪睡方式:一年之内的任何一个夜晚,只要魏家的任何一个男人要求王家任何一个女人去陪睡,王家女人都不能拒绝。
三,王二驴的母亲鲍柳青自愿同意嫁给本村的光棍汉刘大茄子为妻。附:鲍柳青是无条件地嫁过去,刘大茄子不负责付给鲍柳青任何彩礼钱。二人必须名正言顺地登记结婚。
四,鲍柳青从和刘大茄子结婚的那天算起,就已经不算是王家女人,结束本协议里面的陪魏家男人睡觉的义务。
五,本协议生效之日起,魏家不得再向王家讨要法院判决的二十万赔偿款,一年协议到期之后,魏家出收条给王家标明二十万元赔偿款已经全部还请,本协议作废,王魏两家从此再无任何债务纠葛。”
魏老六像背课文一般背完了,得意地看着魏天成,心里在骂:你小子想逃脱这件事啊,没门儿!
魏天成尴尬了片刻,一竖大拇指,说道:“六叔,你的记性才算好呢,比我的记性好多了,都能背下来啊!”
“嘿嘿,小子,不是我的记性好,我哪敢记性不好啊,这个和王家女人签订的协议可是你爹他一手起草策划的,你爹他是咱巍家的统帅,我们都要听他的,难道你小子想违背你爹的意志?”
魏天成见魏老六把责任推到自己的爹身上,就不得不辩解说:“六叔,我爹他这样策划,还不是为了给你和我五叔报仇?他和王家又没有血海深仇的,折磨王家女人干啥?我爹他已经做到一个当大哥的义务了,一旦出了事,他还要替你们兜着,六叔,你就不要让我爹参与糟蹋王家女人的行动了!”
“小子,说来说去的,你还是想把你们家的人洗干凈啊?”
“六叔,我不是说了吗,我爹是压后阵的,他是不能参与具体行动的!”
魏老六嘿嘿一笑:“行,你爹他不参与可以理解,可是你为毛不参与?难道你不是魏家的男人?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魏天成最忌讳别人怀疑他不像男人,就沖动地说:“六叔,我哪里是不参与了,不是我这两天没在家吗?”
“嘿嘿,那你现在不是在家吗?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今晚参与的!”
魏天成立刻又迟疑,为了争取时间考虑,他又转了话题:“六叔,你们这两天是怎么行动的?难道真的把王家女人给睡了?”
“这还有假吗,白字黑子写的清楚,我们当然要履行合同了。嘿嘿!”
“六叔,王家女人心里肯定不会情愿的,她们在那上面签字,也是被我们给逼的吧?”魏天成不是心底仁慈,而是他的胆子比较小,唯恐弄出啥官司来。
魏老六狰狞一笑:“不管她们是不是愿意,反正在上面都签字了,只要签字了,就是愿意的。嘿嘿,不管她们是不是愿意,这两个晚上也已经把她们给糟践了!”
“六叔,王家女人都被你们给糟蹋了?也包括那两个小闺女?”
“嘿嘿,没有那两个小闺女,那还有啥意思?第一天晚上,我们轮的是那个金凤,今天是第二天晚上,轮的是银凤,开那个金凤的苞可惜你没赶上,今天晚上啊,那个银凤也很美妙,虽然是已经被六叔我一年前就开苞儿了,可是和闺女是一样的,今天晚上啊,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先打第一炮!”
躲在客厅门外偷听的陈玉婷惊得目瞪口呆,她差点惊悸得心都要跳出来。魏家男人竟然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难怪魏天成一提起这件事就支支吾吾的,魏天成只和她说,王二驴被判了十五年,王家赔偿魏老五魏老六二十万元的损失,没说要怎么报复王家的话。原来发生了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王二驴他在监狱里知道家里的亲人这样的悲惨吗?可是自己现在担忧的也没意义啊,连王二驴在哪个监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想去探望王二驴,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服刑,几次问魏天成,都没得到答案,她当然知道是魏天成不想让她去探望王二驴,就故意不告诉王二驴在哪里。
陈玉婷想到了正在里面和魏天成商量今晚禽兽事的魏老六,顿时眼前一亮:能不能想法在魏老六嘴里问出王二驴的下落?
陈玉婷感觉里面的卑鄙密谋已经要结束了,她听清楚魏天成已经答应今晚去乡下参加糟蹋王家女人的行动了,估计魏老六就要走了,陈玉婷故意咳嗽了一声,在门外站了片刻,就推门进去了。
陈玉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问魏老六:“六叔,你找天成到底有啥事啊?”
由于陈玉婷的哥哥陈鹏是魏老六作恶的靠山,魏老六对这个侄媳妇时刻是不敢放肆的,就急忙遮掩说:“我是来找天成给办一件事情,已经谈完了,呵呵!”
陈玉婷想借题发挥,就显出很关心的样子,问:“六叔,一定是为了你们和王二驴官司的事情吧?”
提到这个话茬,魏老六的身子顿时矮了半截,心里的自卑又泛滥着。这个时候他更加感觉到裤裆里没有了男人的命根子,站在女人面前是怎么样的尴尬!但他又必须找回一点点尊严,就说:“不是为了那事,那场官司已经了结了,王二驴已经被判了十五年,法院判决王家赔偿我们二十万的损失,王二驴这辈子是完犊子了,他们王家也完犊子了,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确定了王二驴真的被判十五年,陈玉婷的心里被刀割了一下,她更迫切地想见到王二驴,她稳定了一下情绪,不露声色地问:“王二驴已经判刑了?那他现在关在哪个监狱里啊?”
魏老六没有任何警觉和防备,就随口说:“当然他被判刑了,眼下已经在劳改队服刑了!”
“劳改队?哪个劳改队?”
陈玉婷由于急促想知道,就直接问出来。
旁边的魏天成显得紧张,他终于明白陈玉婷进来主动招呼魏老六的目的了,是想探听王二驴的下落。魏天成赶紧找机会向魏老六使眼色。
魏老六却没看见魏天成的暗示,只是看着陈玉婷,就顺口说:“王二驴被发配到石岭子劳改队去了,就是省城附近的那个……”
魏老六说道这里似乎有点好奇,问,“侄媳妇,你问这个干嘛?”
陈玉婷急忙遮掩:“哦,我是随便问问……”
但她的目的达到了,就转身出去了。
魏老六刚走,陈玉婷就和魏天成说两件事:“魏天成,我刚才已经听到你们在客厅里说什么了。你们魏家人真是禽兽,竟然对王家人做出那样的禽兽事儿,就不怕报应?”
魏天成一惊,但马上辩解说:“那是王二驴惹的祸,他割了魏家两个男人的命根子就白割了?她们家的女人是在替王二驴还债,那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奇怪吗?哦,我明白了,你心里已经把王二驴当你的男人了,他的家里人受委屈你心疼是吧?”
“魏天成,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告诉你,今晚你不许去罪孽,以后也不许去!”
“我是魏家男人,当然要去了!”
“你去可以,但我会马上和你离婚的,还要把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秘密说出去,你去吧!”
魏天成顿时瘫痪了,说道:“好,好,我不去!”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就要去劳改队探望王二驴!”
陈玉婷看着他。
“啊?这个可不行,我不能答应,你不能去看王二驴!”魏天成恐慌地叫道。
陈玉婷满眼的执着,说道:“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以前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这回我知道了,你是阻挡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