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魏老二才从餐馆里回来,竟然只给银凤儿拿回三个包子,而且包子的个头都不大。
银凤儿坐起身,穿上外衣外裤,看着那可怜的三个包子,嘴角挂着一丝嘲笑。但她却懒得说什么,心里也不太在意,因为魏老二的吝啬她早已经领教了。事实上,三个包子已经足够她吃了,虽然腹内也是空的,可她心里有火,吃不下去东西,三个包子还勉强吃进去。
午后,魏老二还想睡觉,又躺回到床上去。他要养精蓄锐,今晚接茬干。另外一方面的心思就是唯恐银凤儿缠着他上街溜达。因为上街溜达难免要花钱的,现在就算多花一分钱他也是心疼的。那三千多元已经把他的心掏出一个大窟窿了,从此以后他要尽量减少开支,用最小的支出干最快乐的事儿。他精打细算住进这个便宜的小旅馆,不也照样不影响昨晚的销魂快乐吗?他为自己的精明而自豪。
魏老二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银凤儿果然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说:“二哥,你还睡呀?睡得着吗,还不如我们上街溜达溜达呢!”
魏老二半闭着眼睛,说:“有啥好溜达的?你哥我昨晚被你累坏了,腿都发软,我要好好歇一歇,不然今晚就干不动你了!”
“你别累死了!”
银凤儿厌恶地说。“可你睡觉我干嘛?这个破旅馆连个电视都没有看,你让活活憋在这里呀?”
“你也睡觉啊,睡好了今晚我们好在玩儿!”
魏老二眼睛缝里又射出淫意的光来。“来,我搂着你睡!”
“滚一边儿去吧,我才不睡了呢!我去门口溜达溜达!”
银凤儿没有想到,可怕的噩梦正向她悄悄降临。
魏老二一伸手搭住银凤儿的胳膊,说:“别抛头露面的,这个县城治安不好,你被哪个色狼盯上就遭了!”
银凤儿没有真的要出去,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站在床边看着魏老二,奚落说:“二哥,还有比你更色的色狼吗?”
“哥那是稀罕不够你,怎么会是色狼呢?你要是真的落到色狼手里,就不会这样轻松了!”
魏老二硬是把银凤儿拉坐到床沿上,手又在她的胯间揉弄着。
银凤儿厌恶地推开,说:“瞎摸啥?还疼呢!”
魏老二嘿嘿笑了两声,便把手规矩地放到自己的身前。他怕银凤儿真的在房间里呆不住,就说:“我拎包里有一本杂志,你呆不住就拿出来看看!”
魏老二皮兜里确实有一本有点内容黄色的杂志,那是进城后他在一个隐秘的书摊上买的,就为了消磨时光的。
银凤儿没有动,有些烦躁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每天闷在这里,那样会把人郁闷死的,要是这样的话,明天就回家吧,我可受不了的!”
魏老二眼睛转动了一会儿,安慰说:“嗨,怎么会总呆在屋子里呢?这不是昨天晚上干得次数太多了吗,我们都很累,需要休息。今晚哥不干那么多次了,明天我就领你去公园溜达溜达,然后再去电影院看场电影!”
“看电影和逛公园都是要花钱的,你舍得花?”
银凤儿鄙夷地撇着嘴。
“咋舍不得呢,哥在你身上是舍得花钱的!我要是不舍得花钱,你现在还在派出所里蹲着呢!”
“你别老提那闹心的事儿了,你想睡就睡吧,我在一边守着你!”
银凤儿无可奈何地说。说着,她果真去茶几上的魏老二的皮兜里找出了那本封面是半裸美女的杂志,又坐回到床沿上,心不在焉地翻着。
魏老二将一只手搭在银凤儿的腿上,才安稳地闭上眼睛。他确实昨晚累个不轻,为了往回捞便宜,竟然不顾身体的承受力一夜干了五次。虽然足足睡了一上午,还是觉得没有缓过乏来,到现在腿还在软着,身下的老二到现在也还没醒过来,在裤裆里安静地蔫睡着。
魏老二闭上眼睛后,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晚被他撵出旅馆的自己的老婆马兰芝来。现在他多少有点后悔不该昨晚对她那样,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还有女儿魏春蕊牵扯着。可是如果不把她轰走又能怎么办?总不会也把她留在旅馆里放到一张床上吧?想来想去,他还是把不是推到马兰芝身上,她压根儿就不该跟蹤到县城里来,活该,自讨苦吃。可不管咋说,他还在忐忑着:昨天晚上马兰芝会在哪里过夜呢?是连夜回了家还是也住进了旅馆?会不会出啥意外呢?
魏老二只想到马兰芝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啥傻事儿,比如寻短见?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马兰芝昨夜遭受的可怕蹂躏。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当他禽兽般地在王家银凤儿身上一夜五番云雨地快乐的时候,他的老婆马兰芝却被四个男人更加禽兽地一夜九番云雨地糟蹋着。如果魏老二知道了自己的女人被四个男人足足干了一夜零半天,那他会作何感想?他们魏家六个男人曾经就是那样惨无人道地轮奸过王家女人,也包括此刻就在他身边的王家银凤儿……
冥冥之中,魏老二此刻似乎有了某种预感,随着一阵心烦气躁,他的右眼皮竟然腾腾地跳起来,而且还跳个不停。
魏老二急忙翻转身,夺过银凤儿手里正翻着的杂志,从上面页角上扯下一个豆粒大的纸片来,在舌头上沾了唾液,贴到正腾腾跳着的右眼上。
银凤儿感到纳闷儿,问:“你往眼皮上贴纸干嘛?”
同时她也看到魏老二的眼珠有些发惊。
魏老二有些烦躁地说:“操他妈的,突然间右眼皮开始跳!”
说着又用手去牢固那刚贴上还支愣巴乔的小纸片儿,那小纸片竟然险些又要蹦下来。
银凤儿仔细地看看,果真他的右眼皮在跳着。她说:“人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二哥不会有啥祸事儿吧?”
说着又察言观色看他的脸色。
“别胡说,我才不信那个呢!”
魏老二显得有些火气。其实他心里也在忐忑着,忌讳着,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马兰芝的面孔。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会出啥事儿?但他转念又释然了,像马兰芝那种性体的女人,是不会寻短见的。
银凤儿没有想到,可怕的祸事正悄悄降临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那个小纸片真的管用,过了一会儿,魏老二的右眼真的不那么跳了。为了缓解刚才“跳祸”的紧张和忐忑,魏老二又开始意淫银凤儿,嘴里问:“银凤儿,你说我的眼皮子为啥跳啊?”
银凤儿歪头看着他,没有回答。
魏老二嘻嘻着说:“就是因为昨晚我射的次数太多了,你现在那里面好像还湿乎着吧?”
“你是用眼睛射的吗?你咋不说点人话?”
银凤儿几乎在骂着。
“神经都是相连的,眼睛最敏感了,受到了影响呢!”
魏老二又把手搭在她的腿上。
“那你为啥单单右眼跳呢?”
“那是因为昨晚你的沟沟有点偏,我一直在向右边使劲儿,所以……嘻嘻嘻!”
魏老二淫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条缝儿。
“滚一边儿去!”
银凤儿呵斥着他,又说,“你到底睡不睡了?要是不睡了,就出去溜达!”
“睡,睡!”
魏老二急忙又仰在床上的枕头上。他唯恐银凤儿缠着他上街溜达,那是要花钱的。
银凤儿懒得再搭理他,又拿起那本杂志百无聊赖地随便翻看着。
魏老二确实是昨晚超负荷地耗尽了精气神,全身的细胞都在疲倦着。一会儿的功夫就鼾声四起。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银凤儿放下杂志抬眼望去,旅店的男服务生悄悄地走进来。男服务生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魏老二,低声问:“你是王家银凤儿吗?”
银凤儿先是惊讶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后来知道了,自己在住宿登记上就是这个名字。她顺口回答:“是啊,你有事儿?”
男服务生凑近银凤儿耳边,说:“外面有人找你,让我进来告诉你一声!”
银凤儿惊讶地问:“谁找我?”
“一个女的,她说是你的家里人,说有要紧事要见你!”
家里人?有要紧事?银凤儿心里瞬间疑惑着。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忙问:“她人在哪里?”
“在旅馆门外等你呢!”
服务生说完,好像很忙的样子,就出去了。
银凤儿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床上熟睡得毫无知觉的魏老二,也没叫醒他就快步出了旅馆的房间,穿过狭窄的走廊径直来旅馆的门口。
银凤儿向门口望了望,却不见有熟人在等她。她想问一问那个男服务生人在哪里,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男服务生的蹤影,估计是忙其他事情去了。银凤儿站在门口正迟疑着是不是回房间,突然见左边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拐角处,正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而且这个女人正在向她招手,样子是让她走过去。
那个胡同的距离并不远,银凤儿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竟然是马兰芝。她心里一阵惊疑:马兰芝找我干什么?不会有啥好事儿吧?但片刻迟疑后,好奇和好胜的心理还是让她挪动了脚步,心里想,大白天的她还能把我怎样?
旅馆门前是一条很僻静的街道,整条街一共只有一两家买卖店铺,平时街道的行人就很少,加之是午饭时间,行人就更稀少了。
旅馆左行五十米再左拐就是一个不大的胡同。胡同口左边是一户人家的山墻,挨着山墻有一个水泥电线桿子,上面涂满了很多治性病和治牛皮癣的野广告。马兰芝就站在电线桿子旁边,神色有些慌乱地看着银凤儿从那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距离那个胡同口几步远,银凤儿停住了脚步,警觉地看着马兰芝的周围。见马兰芝一个人站在胡同里,而且整个胡同也不见一个人影,她才放心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