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村政府的小会议室里,村主任魏老大接待了一位来自县城的神秘客人。送走这位不速之客后,魏老大就离开村政府,连家也没回,就急匆匆地拐进了魏老二的家里。
魏老二两天前才从县城的看守所里被释放回来,这几天就憋气窝火地闷在家里。此刻他正躺在热炕头上休养着在看守所里被劳损的身体和神经,半睡半醒间,他似乎听到老婆马兰芝和魏老大说话的声音。他睁开眼,果真见魏老大已经坐在了炕沿边,正接受马翠花的点烟。
魏老二急忙从炕上爬起来。他知道大哥从来不閑窜门子,他一来必定会有重要的事情。
魏老大确实是一脸急躁,对魏老二说:“今天我接到县城里送来的消息,公安局又要来抓你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躲出去,躲得远远的!”
魏老二顿时大惊失色,问:“为啥刚把我放回来……又要抓我?给你送信的人有没有透露原因?”
“当然还是为了金凤儿银凤儿失蹤的事情,据说,省厅的领导对这个案子很重视,给县局下达了限期破案的死命令,你是这两个女孩失蹤案的唯一嫌疑人,他们还是要在你身上找到线索的!”
“可是,他们该问的已经都问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魏老二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魏老大皱着眉头仔细审视着魏老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兰芝,低声问:“老二,现在家里没外人,我再我你一句:王家那两个女孩的失蹤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你要和我说实话!”
魏老二顿足捶胸地说:“大哥,我怎么能隐瞒你呢?那两个女孩子失蹤的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是怎样失蹤的。如果说与我有关系的话,那也只能追究我把银凤儿领到县城里去的这个责任,究竟她是怎样丢的,我真的一无所知啊!”
马兰芝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有些魂飞魄散的感觉,她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我,让这个案子永远成为秘密吧,保佑王家的两个女孩子永远不会再回到旮旯屯……
老大和魏老二都在沉思着,谁也没注意旁边马兰芝异常慌乱紧张的神情。因为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拐走王家两个女孩子的元兇,就是身边这个看似胆小如鼠的女人。
魏老大似乎相信魏老二的话,也确信王家女孩子失蹤不是他所为,就猜测着说:“看来,这件事情还应该是老六干的!”
魏老二也赞同地说:“我分析也是老六干的,他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他最近消失了,表面上是在逃罪,可暗地里多半就是在酝酿这件事情呢!”
魏老大很焦急,对魏老二说:“不管是谁干的,公安局眼下只能怀疑你,说不定已经开始了抓你的行动了,你要马上离开家,躲出去!”
“可……不是我干的,我干嘛还要躲出去,越躲不是越有鬼吗?还不如让他们弄清楚好,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魏老二显然是不愿意逃走。
魏老大阴冷地一笑:“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透信的人说,这次上面可是要动真格的了,这个案子必须破。如果县局真的破不了这个案子,他们也会找个替罪羊代替真兇的,这个替罪羊很可能就是你。到那时,你冤枉都得挺着了,他们会对你用刑,屈打成招的。另外,这次上面不仅仅是王家女孩失蹤的案子,好像还要对我们下手了。如果你被抓进去,就算王家女孩失蹤的事情,你可以澄清,可局里还会借题发挥追查你其他的事情的,由此我想,你这次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
魏老二吓出一身冷汗,面色惨白地说:“这么说,我还必须逃走了?”
“必须的,现在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误!”魏老大命令般地说。
马兰芝手忙脚乱地帮着魏老二做着出逃的準备。魏老大在一边开始交代马兰芝怎样对警察说魏老二不在家的理由。马兰芝点着头,心里记下了。
没多久,魏老二就悄悄地溜出了王家屯。马兰芝在门口张望了很久,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别提多恐慌了,有了末日来临般的可怕。
也就在这天晚上,一辆警察呼啸着驶进王家屯,停在魏老二家的门口,四五名刑警从车上下来,迅速进了魏老二家的院子。
刑警队的人扑了个空,根本没见到魏老二的蹤影。马兰芝是这样解释的:魏老二昨天就走了,也没说去哪里,直到今天也没回来。
刑警们立刻把注意力凝聚在马兰芝和她十五岁女儿魏春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