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刘老婆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却有人来破坏自己的事情。
「是谁在放屁,快给老娘滚出来!」当刘老婆子怒气沖沖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一个让刘老婆子恨之入骨的人出现了。
没有错,来的人当然是马桂花,围观的村民很自觉地给马桂花让出了一条道来,看着手拉刘二蛋,举止从容的马桂花不紧不慢的向自己走来,刘老婆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来干什么?我们老刘家在商量重要的事情,你带着二蛋来捣乱啊?马桂花,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害死三狗的事情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我很快就会揭穿你的真面目,你等着瞧好了!」
马桂花轻蔑的扫了满脸恨意的刘老婆子一眼,淡淡说道:「我害没害刘三狗你一个人说了没用,大家伙的眼睛都看着呢,我没做过的事情我自己问心无愧。
刘老婆子怒道:「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二狗不算,还害死了我那可怜的三狗,我就是拼了自己的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三狗报仇,你绝对逃不掉的!」
「刘老婆子!二狗活着的时候你就不喜欢我,整天对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在你是二狗他娘的份上,这些年我一直对你是再三忍让。可是你却更加变本加厉的找我的不是,还在背后跟二狗偷偷说我的坏话,我都忍了。」
「可是,你今天说二狗是被我克死的,我再也不能再忍下去了!刘老婆子,人说话是要有证据,有法理可依的,我马桂花虽然只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乱说的。二狗是怎么死的,不用我多说乡亲们心里都很清楚。倒是你口口声声说三狗也是被我害死的,我来问你,你凭什么血口喷人?」马桂花理直气壮反驳道。
「是啊,黑婶儿,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三狗是被马桂花害死的呀?」
「就是就是,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啊?」
「你怎么知道黑婶儿没有证据的,我看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围观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居然当场讨论了起来,有人站在马桂花一边为其打抱不平,也有人跟刘老婆子统一战线,把矛头指向了马桂花。
爱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使然,尤其是在卧龙岭这样「半」与世隔绝的偏僻山村里,山民们的素质和文化水平普遍不高,遇到别人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恨不得自己也参与其中热闹热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可笑又可叹的现象。
「我当然不是没有证据乱说,大桶二桶都已经告诉过我了,他们在帮忙给二狗抬棺的时候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大家伙都知道,我家二狗身材偏瘦,上称标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刘老婆子强忍住心里的怒火说道。
「可是按大桶二桶说的,他们当时四个大男人抬棺时,却感觉抬二狗的棺材跟抬吴三孬的棺材重量差不多,甚至还要偏重一些,这说明了什么?可见在二狗的棺材里一定不是只有二狗一个人的尸体,那另外一个人的尸体是谁还用想吗?三狗,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让这个贱女人害死了你呀!」
说到这里,刘老婆子又耍起了哭天喊地的那一套,用来博取在场众人的同情心,好让自己能够站在有理的一边,再提捍坟开馆的事情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马桂花怡然不惧道:「好,刘老婆子,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刘三狗,又把刘三狗的尸体放在了二狗的棺材里。我今天就成全你,你不就是想捍坟开棺吗?我们一起去找村长,去长老会让长老们一起给做个见证,要是在二狗的棺材里真的找到了刘三狗的尸体,要杀要剐我马桂花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捍坟开棺之后,没有找到刘三狗的尸体,你怎么说?」马桂花看着刘老婆子冷冷道。
刘老婆子立刻不甘示弱道:「要是开棺验尸以后,在二狗的棺材里找不到三狗的尸体,那我就给你马桂花磕头认错,这辈子都不在你面前提这件事了!」
「很好,各位乡亲父老今天都在场,马桂花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刘老婆子若是说话不算话,希望各位乡亲父老能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马桂花抱着刘二蛋高声道。
「桂花你放心好了,大家伙都在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话一定要算话,我们会给你做主的。」
「是啊,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乡亲们都看着呢。」
听到众人的附和之后,马桂花心中安定不少,刘老婆子千算万算,她万万想不到杨烈已经先一步把刘三狗的尸体给转移了。现在趁这个时机把事情闹大,开棺验尸之后,刘老婆子恐怕再也没有脸面对自己了,自己今后的生活也就会平静了。
还是杨烈想得周到,提前把隐藏的危机解除掉了。要是没有杨烈的帮忙,只靠马桂花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转移尸体还不被人发现的。
一想到杨烈对自己那急色的样子,马桂花的心里就感到羞怯不已,一个女人家终归还是要找个可靠的男人来依靠的。没有男人的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更何况自己还带着个孩子,想要在卧龙岭立足单凭一个女人,太难了。
「要走就快一点,我可是等不及了!」刘老婆子阴阳怪气的话语打断了马桂花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想象。
「既然你那么着急,那我也无所谓。」马桂花毫不在意的说道。
两人就那么你瞪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让着谁的一路向东岭吴连海家的方向走去,众人急忙紧随其后的跟上。捍坟加上开棺验尸,在卧龙岭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稀罕事,爱看热闹的一行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