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孟河以后,杨烈随即吴海并肩走进了老屋。
刚刚抬脚迈进老屋的门槛,杨烈的鼻子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味。
不用说,这一定是孟凡威流出的血,到底是谁杀了他呢?
杨烈忍不住皱了皱他那如利剑一般的眉毛,上前仔细一看以趴伏姿势倒在地上的孟凡威尸体,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旁的吴连海更是不堪,直接脸色发白的跑到了老屋的门外,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不是他不够镇静,而是孟凡威着实死得太过惨不忍睹了。
孟凡威的尸体上,目之所及处,几乎被密集的伤口给占满了,身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创口,从伤口的形状来看,杨烈可以确定,孟凡威一定是被短刀或者匕首一类的利器所杀。
只是,杀人朝着要害部位捅个一两刀也够了,兇手为什么要刺孟凡威那么多下呢?
想到自己不要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杨烈又仔仔细细的把孟凡威的尸体给检查了一遍。
当杨烈把孟凡威尸体给翻了过来时,他发现了在孟凡威的小腹部,赫然有一个让人触目惊心,深深的伤口。
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杨烈可以断定,真正要了孟凡威小命的,是这小腹部的伤口。
有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兇手明明已经杀死了孟凡威,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把孟凡威翻过身来,又连续刺了他后背那么多下呢?
难道说,兇手和孟凡威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以至于在孟凡威人已经死了,兇手还要多补上几刀,以消自己对孟凡威的心头之恨,并以此泄?
一切都还只是杨烈个人的凭空猜测,不能作为破案的证据,不过,现在杨烈已经可以确认一点了。
那是,兇手和孟凡威之间一定是非常熟悉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在这案发的第一现场,自己找不到任何搏斗的痕迹呢?
杨烈全神贯注的思索其中原因时,又有人从外面朝着老屋走来。
听到脚步声的杨烈,立刻转过身向门外看去,二长老急匆匆的身影来到了老屋的门前。
「杨烈,你看出什么可疑之处了吗?你是医生,懂得应该比我要多得多,说说你的看法吧?」二长老一进屋声问道。
杨烈摇了摇头,沉吟道:「我也不敢胡乱猜测,从孟凡威尸体上的伤口来看,真正致命的,是他小腹部的那个伤口。至于他后背上的那些可怕而又杂乱的伤口,只是兇手在孟凡威死后又补上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我还不好说。」
二长老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孟凡威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从小比较懦弱,跟旁人起了争执,通常也都是他主动先退让的。我最想不明白的是,像他这么没有什么仇家的人,谁会那么恨他,非要杀了他呢?」
有同感的杨烈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有力的证据,兇手很聪明,杀人之后还知道清除干凈自己留下的痕迹,不让人有任何可以借此破案的机会。
「从我有记忆以来,快一百年的时间了,卧龙岭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用这么狠辣的手段杀人,太让人震惊了!杨烈,你刚刚当选卧龙岭的村长,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了,别说我为难你,这也是你身为村长的责任所在,你责无旁贷的!」认真的盯着杨烈,二长老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杨烈对此极有担当的说道:「我知道,不用二长老你开口提醒,我都要把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兇手给找出来的。否则的话,卧龙岭一定会人心惶惶,大家都害怕兇手会再次行兇,那卧龙岭可了套了。」
二长老欣慰道:「你能看得这么远,很是出乎我的意料,杨烈,你的办事能力我绝对相信,放手去做吧,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二长老你来了?刚才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没看到你。」吴连海不敢再进老屋里了,心有余悸的他站在门口一旁,对二长老有气无力的说道。
刚一来看到吴连海狼狈样子的二长老,不以为意的说道:「破案的事情我已经全权交给杨烈去做了,四长老,你跟我一起回长老会一趟,我们找其他长老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把这件不好的事情平息下来,稳住村里的人心。」
吴连海乐得不用在这里受罪了,哪里有不愿意去的道理?
跟杨烈摆了摆手,吴连海和二长老一起走了。
杨烈又看了孟凡威的尸体一眼,想到前几天那个下大雨的夜里,孟凡威还冒雨找自己来看受伤的手。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不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以这种凄惨无比的死法死去,真是意想不到啊!
走出门外,杨烈安排了几个人把孟凡威的尸体送到孟河家里去,自己也跟着孟河一起离开了。
帮着孟河女人检查了一下,杨烈开了一个凝神定气的药方,让他去诊所拿药于了。
把孟河女人用独门手法救醒之后,杨烈又安排了孟河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辞离开了。
孟凡威的死,让杨烈的心不得不提了起来。
要说他对兇手是谁,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那是在自欺欺人。
别人不知道,杨烈可是知道关于孟凡威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自打知道了孟凡威被人杀死之后,杨烈的脑海中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那是孟凡威的地下情人吴佩佩。
昨天吴佩佩被自己当面拒绝了,而且,在临走之前,杨烈还跟她说了几句早想当面跟她说的话。
虽然知道吴佩佩一定会大为吃惊,但是,杨烈还是没能忍住,他不想被吴佩佩这么无休止的纠缠下去,只能出此下策,想要了吴佩佩的念想。
吴佩佩会不会因为自己昨天跟她说的那些话,直接跑去找孟凡威来问一个究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