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圆月像一只雪球,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显得格外皎洁。那玉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给大地披上银灰色的纱裙。一切都静静的,连叶子那被秋风抚摸着发出的沙沙声也若有若无。
月色中,吴阿秀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她虔诚地向土地公公乞求宽恕。周围是无边无尽的宁静,只有吴阿秀轻轻的呓语在夜色中想起。
酒壮英雄胆。李国明借着酒劲,慢慢地接近自己的猎物……
吴阿秀诉完心愿,起身準备回家,转过头就看见一道黑影。她大吃一惊,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人吓人,吓死人。幸亏月光明亮,她仔细分辨看淸是李国明,才缓过神来。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走路都不发出点声音,你想吓死人哪。”吴阿秀拍了拍自己巍峨的胸脯,顿时风高浪急、波涛澎湃。
李国明从大路急急沖沖地赶过来。早就发现了吴阿秀。吴阿秀因为鞭炮的轰鸣,再加上太过投入,才没有听见声音。
李国明看见吴阿秀高耸的双峰,只觉得口干舌燥。他笑着道:“嫂子,这土地庙莫非是你家的。只有你能来,别人就不能来。我可是正大光明沿着大路走来的,才你想事情走神了吧。我来当然有的原因。你放了这么长的爆仗,莫非遇上了什么好事来谢神还愿。”
刚才鞭炮实在太响了,耳朵里还有些余音。吴阿秀觉得李国明说的有理,心里怀疑是自己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土地庙是大伙集资修建的,当然是谁都可以来的。只是李国明来得太突然,莫非他是听到鞭炮的响声才赶来的。吴阿秀不可能把自己来的原因告诉李国明,也就不好追问他。
“这庙是大伙修的,谁都可以来。你是老师不会也信土地公公吧。”吴阿秀吃吃的笑了几声,“我正好要走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李国明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吴阿秀的,当然不会轻易地让她走。李国明也笑道:“嫂子,别急着走要。我还要问你件事?”
吴阿秀心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好说的,除了白天的事情。莫非他见我身体没事了,想要我把五十块钱还给他。他要是说起,我就往后推说身上没带钱。
“我又不是神仙。你也不是来找我的。既然是来土地庙,你就问问土地公公吧。”吴阿秀笑着道。她笑的时候,眼睛想弯弯的月亮。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李国明心中本就燃着火焰,见到吴阿秀娇艳如花的笑容,就像遇到了汽油般烧得更旺了。两只眼睛充了血似的,透露着阵阵火光。
“我想问问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李国明不急不躁地问道。
女人,什么女人?这里不就是我一个女人嘛。吴阿秀觉得很奇怪,道:“这里不就只有我们俩,哪里还有什么女人?你到底要找谁?”
“前天,土地公就给我托梦。他说见我没有老婆可怜我,让我这几天晚上来这里见到的女人就是我老婆。”李国明戏弄道。
吴阿秀哈哈大笑道:“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这样的梦也相信。想结婚找媒婆给你介绍一个。”
“本来我也不相信,昨夜就没有来。可是昨晚又梦见了同样的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就来了。隔老远的路我就看到了庙里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我还以为土地公公显灵了。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嫂子。你长大这么好看,可惜已经结婚了,不然我真要把你娶回家。”
“我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吴阿秀不相信李国明的话,笑骂道,“你个臭小子,竟然占我的便宜。”她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昨天李国明没有来,不然就撞见了她和村长李向东的好事。她心生疑窦,这小子不会骗我,他昨晚来过了吧。
“我后悔极了。听别人说,昨晚真的有人在这里睡了个女人。要是我来了,那个女人说不定就是我的了。”李国明半真半假地说。
吴阿秀心中又是一惊,莫非真的有人看到了昨晚的事情。她心慌面不乱,带着笑容道:“谁乱编的?大晚上的哪个大老爷们不在家抱着老婆睡大觉。只有你跑到荒郊野外来,是不是想找电视剧《聊斋》里面的狐仙?”
李国明见戏耍了吴阿秀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收场了。他便直接道:“其实昨天那个人是我。土地公公没有显灵,昨晚是我扔了个石头发出的响声。”
吴阿秀顿时心神大乱,又羞又怕,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白天不说,晚上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条件。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陪他睡一次。吴阿秀本来就是个思想开放的女人。她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反而不觉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