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心情非常好,昨天晚上散了戏,跟范霞一回家就乖乖地睡觉了。早晨7点钟起床后,按约定与范霞一起在院子里锻炼身体。他跟着范霞伸臂,吸气,弯腰,揉腹,踢腿,热完身,先做了十几个俯卧撑,接着两手着地,在东墻边倒立了1分钟,范霞夸他做得不错,叫他循序渐进。
锻炼了半个小时,吃过早点,范霞上班走后。浩天给父亲打电话,告诉房子的地基已经开始放,有畅玉姥爷给监工,活儿干得很好。他还欣喜地告诉父亲,昨天晚上看戏的人真多,村里非常热闹,村里人都夸奖浩家的人有本事。七月十五日立碑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父亲叫他立完碑,準备上一顿饭,浩天说他征求过婶子的意见,婶子说不要请吃饭了,另外送给立碑的美人一盒烟就行了。婶子还叫他编上一段唱词,到立碑那天晚上她给登台唱上一段,表示对先人的纪念。
打完电话,他就到了盖房的工地上跟范霞父亲一起搭照去了。仙梅这几天没来,在家照顾母亲,昨天晚上她父亲在家,她来看完戏就回去了。范霞已经把找工作送人的钱给仙梅打在了账户上。仙梅这几天心情也格外好。
范霞到办公室,刚刚清扫完,刘瑾就进去找她了。范霞对刘瑾说她上午有些紧要的事情做一做,没功夫閑聊,叫他有空到家里叨拉。刘瑾坐下不走,说他这么多年来每时每刻想在想着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就占用上几分钟的时间说上几句吧。
范霞说你有甚话就赶紧说,时间不能长了。刘瑾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你不能跟浩天结婚。”
范霞见刘瑾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马上回击道:“我跟浩天结婚不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这是我关心你才对你说的,再说,你莫非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
刘瑾俨然以老情人的口气说道。
“你话说得好听,自从你走了以后,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你有感情?你如果对我有感情,会不跟我联系?”
范霞质问刘瑾。
“我一离开村以后就失去了自由,想给你打,打不成!”刘瑾解释道。
“失去了自由?怎么就能失去自由?你倒是给我说一说。”
范霞很想知道原委。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提起来伤心,你现在不要问我了,慢慢地我再告诉你吧。”
跟回答别人差不了多少,刘瑾也没有流露真实情况。
“你神神秘秘的,就像一个特务,叫人怎么相信你的话呢?”范霞嗔怪地说。
刘瑾辩解说:“我这么多年没回来,对村里的情况一点儿也不了解,说话做事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怎么就说我是特务了?”
“我不是说你是特务,我说你好像一个特务。就算你对村里人的情况你已经生疏了,也没不要那么神秘呀!明人不做暗事,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刘瑾了,尤其你不像当村里的民兵营长和党支部书记时候了。”
范霞把内心的看法和盘托出。
“我其实一直就是谨慎的,如果我不是谨慎,我那时候就提出跟你结婚了。”
刘瑾说出了一句真话。
“说明你对我没真心,如果有真心,跟我提出来怕甚?”范霞驳斥道。
“跟你提出来倒是不怕,可是跟你提出来,不敢做真的,不就等于哄了你么?”
刘瑾解释。
“行了,到此为止吧,我有工作要做,你就走吧!不愁找个时间好好儿聊的。”
范霞下了逐客令。
刘瑾马上想起早晨赵昀电话里跟他说的话来了,心里觉得赵昀就是有远见。于是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根本不管范霞催他。
“还是说正题吧,我郑重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找了浩天,你的名声一下子就臭了,你的乡妇联主任的这个职务肯定保不住了。”
刘瑾把赵昀教给的话搬出来了。
这句话就像针一样扎在了范霞的痛处,这是她最担心的,她今天来办公室就是要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稳住她妇联主任的地位。她知道赵昀心狠手辣,不会放过她,除非献身于他。
可那是浩天绝对不允许的,也是她极不愿意的。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赵昀,绝对不会委曲求全,在投入他的怀抱。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我问你,你回来之前,怎么谁也不告诉,却只告诉了赵昀?赵昀应该是破坏你我关系的毒人,你莫非不知道?你竟然跟他成了一心人,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要干甚?”
范霞不得不提出赵昀来了。
“我没有别人的联系方式,只有赵昀的手机号码!”
刘瑾辩解。
“这不是理由,你能打听到赵昀的手机号,就能打听到别人的号。我的号码按道理说,你是最清楚的。你这话就像小孩子哄人。”
范霞揭底。
“赵昀是乡长,当年他一怒之下就把我村党支书的职给免了,我这次回来,不探探赵昀的口气能么?你得理解我呀。”
刘瑾又找了个理由。
“这个话还说的差不多,你当年看上去虎背熊腰,像个男子汉,没想起你是‘干大没瓤瓤,一肚子屎肠肠’。”
范霞对刘瑾害怕刘瑾感到非常不满,她蔑视刘瑾,认为他跟浩天的骨头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松包。
“我后悔了,我这次回来要弥补起来。经过这么多年的磕磕碰碰,我变了,我变得了胆量了,我甚也不怕了。要是过去,你让我走,我早就离开了。”
刘瑾底气很足地说。
“那你有能力保住我的妇联主任么?”
范霞趁机给刘瑾出了一道题。
“那当然能了,不过,前提是你不跟浩天结婚!”
刘瑾提出了明确的条件。
“结婚不结婚当妇联主任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又没有明确告诉你说我一定跟浩天结婚,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畅鸿运离婚是铁定了!”
范霞机智地回答。
“当然有关系,我回来就是想要跟你结婚。”
刘瑾这才说出了心里话。
“可你怎么现在才对我说这个话!你是听人说浩天要跟我结婚才有了跟我结婚的想法吧?”范霞追问。
“我早就想跟你结婚了,一直因为你没跟畅鸿运离婚的意思,我才没敢想,这是我后悔的原因。”刘瑾诚恳地说。
“你要坐享别人种下的果子,你没下辛苦就像插进来摘果子吃,合适么?”
范霞不避讳跟浩天的关系了。她想如果总是避讳,刘瑾就不会死心。
刘瑾急忙说:“这果子是我种下的,应该说是别人摘我种下的果子。做甚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这话你也能说出口,你这几年磕磕碰碰原来就学下这么一套?你连最起码的做人的常识都忘记了吗?结婚是双方的事情,你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就做主张呢?”
范霞反驳。
“我跟你结婚是心底里藏着,我回来就是要打动你的心,刚才是话挤话挤出来的,不然我还不会直说?”
刘瑾解释。
“算你说得对!可你就这样对待我,能打动我的心么?”
范霞直击。
刘瑾无言了,停了一会儿才又泛起话来:“我真心爱你,我对你的感情太深了!”
“当年我多听过这话了,可是你后来很令我伤心和失望!”
范霞发泄着埋在心底里的怨恨。
“以前我对不起你,我承认,可我想我们是能够找回当年的感觉的。”
刘瑾非常恳切地说。
“事情到了现在,不可能了,你失去了信誉,怎么说也没用了!”
范霞以轻蔑的口气说道。
刘瑾最不想听这样的话,他有点恼怒了。如果说变,这几年刘瑾最大的变化是变得易怒了。
他努力克制了一下,故作咳嗽,把衣兜里準备好的性药捂进嘴里喝了,心里还后悔昨天晚上不该跟杏花作乐,弄得今天没劲儿了。
被刘瑾把思路搅乱了的范霞,没再催促刘瑾走,她心里真担心赵昀使坏,操作得使她落选妇联主任。
刘瑾喝了药以后,色迷迷地看范霞,范霞觉得刘瑾与以前的确大不一样了。
以前刘瑾在他的面前显得有些腼腆,给人的感觉是很高雅的那种,就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倒是浩天那家伙,14岁那年周围没人的时候看她,就是色迷迷的。
范霞一看刘瑾的眼神不对,赶紧站起来想躲出去,可刘瑾上来就把她抱住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范霞正颜厉色。
刘瑾怕范霞叫喊,赶紧放开她,跑到门口堵住,不让范霞出去。范霞心想,大天白日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真的是太有魅力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你就叫我给你插进去吧,三分钟,只用三分钟,我们回味一下当年,你肯定会想起我的好的。从年龄上看,从知脾识性上看,我们两个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一直没娶女人,就是为了等你,我求你了!”
刘瑾站在门口祈求着,等待性药发生作用。
范霞见刘瑾站在门口不动,心想你就在哪里站着吧,爱你说甚,我不理你,一会儿有人来了,你就没性子了。
范霞一边想着,一边望着窗外,盼着赶快来人。可她忽然发觉,今天很奇怪,见走到乡镇府门口的人,站一站就走了,好像门口有人跟他们说话阻止他们进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没小心被刘瑾一把拉得离开了椅子。
刘瑾紧紧地抱住了范霞,下面硬绷绷地顶在了她的身上。
范霞很想喊,又怕刘瑾脸上吃不住。范霞心慈,毕竟当年有过一段感情。她只是尽力挣扎,由于学戏练功,练下那么一点儿本领,派上了永昌,她一下就挣脱了。
可范霞到底是女人,唱戏的功夫是假套套,用来真的对付就显得很有限,她挣脱以后,被再次扑上来的刘瑾立即撂倒在地上,被死死地压住了。
“强行插入,我保护你,不要怕!”
赵昀的话在刘瑾的耳边再次响起,“女人们一插进去就乖了!她是你的老情人,越发没问题,不要看她开始假装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