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接着说道:“当年送儿还小的时候,李媒婆并不知晓他就是玉香的孩子,待送儿长到七八岁时,李媒婆从他的眉眼之间才看到了玉香的影子,为了确认这件事,李媒婆开始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年玉香的男人中毒而亡之后,没过多久玉香也消失无蹤了,村里很多人都传说她是跟别的男人私奔去了,却不知她是被活埋了。
“当时丢下不足一月的送儿无人抚养,送儿的爷爷又体弱多病,于是他奶奶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把他远远地丢弃在红杏村的村部门口,希望好心人能够抚养他长大成人。
“当李媒婆确认这件事之后,害怕送儿将来长大查出事情真相找她报复,于是她就下定决心非要铲除送儿,若不是她的男人张三粗极力劝阻,只怕送儿在七八岁时就已经被害死了。
“再后来送儿长到二十岁时,李媒婆越来越担心送儿会找她报复,于是整日寝食难安,坐卧不宁,便又开始筹划着如何害死送儿。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会帮她,于是就找到了我,我当时也是色迷心窍,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我们合谋将命里克夫的露珠嫁给了送儿,却没有得偿所愿害死送儿,接着又挖了地窖,準备将他敲昏活埋了,就像当年活埋他的母亲一样,谁知又失败了。
“李媒婆不甘心,又说动了莲花那丫头,想将送儿困死在山洞里,但此计也是以失败告终,后来又逼我去收买王秀云,让王秀云欺骗送儿给你杯里下药,然后再指证送儿一个投毒杀人的罪名,但此计最后也无疾而终。”
村长缓缓地说出了整件事的前后经过,最后又对丁腊梅说道:“我没想害了送儿,更不想害你,都是李媒婆那女人撺掇我的,都是她,是她一心想要害了送儿,不管我的事。”
丁腊梅鄙夷地看了看村长一眼,沖他脸上淬了一口,冷冷地骂道:“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刚还说我们做了多年的地下夫妻,还说什么念旧之情,没想到是你指使王秀云想借送儿的手害死老娘,你们一个个都好歹毒,送儿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们这样谋害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腊梅,不……不是这样的,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没想过害你,都是李媒婆,她逼我这样做的。”
村长结结巴巴地赶忙替自己解释。
“你若是没想过害人,那露珠是怎么死的?你当时强~奸露珠之时,送儿虽然昏死在床上,但他看的一清二楚,你就别再想隐瞒了。”
丁腊梅恨恨地说道,如果此刻她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会一刀捅死村长这个禽兽。
她一直当送儿视如己出,现在亲耳听到送儿的亲生父母遇害,又听到李媒婆与村长狼狈为奸多次想要置送儿于死地,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杀念了,要不然村长此刻就是一具尸体了。
提到露珠,村长的嗓音都变了,他哆嗦着说道:“我没想害死露珠,是她逼我的,她非要去告我,我没办法才对她下了杀手,我之所以会强~奸她,都是因为我恨她的父亲,当年她父亲处处跟我作对,我为了报复,才会对她下手的。”
“就算她父亲和你没过节,你也不会放过她吧!”
丁腊梅恶心地看着村长,说道,“别人不知道你好色,难道老娘还不知道吗?可老娘不知道你会这么禽兽,你害死了露珠,间接又害死了她的父母,你就没想过会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吗?”
村长没再说话,不懂他的沉默到底是在惭愧还是什么?丁腊梅继续问他:“那你知道接下来李媒婆是想怎么害送儿的吗?她这个女人如此歹毒,总不会善罢甘休吧!”
村长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是不会放过送儿的,现在我把整件事都告诉你了,我们是不是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这臭男人还想回到以前,靠!老娘又不是玩物,他想什么时候玩,就可以什么时候玩吗?
丁腊梅冷冷地笑道:“回不去了,我们一开始就是纯利用的关系,现在你和送儿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老娘是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的,下次李媒婆想要怎么害送儿的时候,你必须提前告诉老娘,要不然老娘会让你这个村长身败名裂。”……
腊梅婶子把她打听到的所有的事一字不差地告诉了我,当我听到自己的父亲是被李媒婆下药害死的,母亲又是被她活埋之时,我的意识已经处于瘫痪的状态,心里压抑不住的仇恨之火焚烧着我。
很难想象一个活活的人被埋起来是怎样的一种残忍!我现在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或许痛到了极点,是哭不出来的,我身体不停在抽搐着,嘴角隐隐泛出白沫状的液体,眼睛虽然睁着,却什么都看不到,空洞无物,人如同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