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走到门旁,蓦地抽掉了门闩,打开了门,张三粗被突如其来的开门闪了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李媒婆看都没看自己男人一眼,转眸看到了梨花带雨的田桂花,以及门口站着的众人,所有人的目光像剑一般锐利地盯着她,仿佛都在等着看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媒婆强压住自己发抖的身体,没好气地对众人说:“你们都来凑什么热闹?有什么可看的?村长刚才在村部门口不小心跌倒了,摔晕了过去,我正好路过,然后将他扶了进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哪个要是不识抬举,乱嚼舌根的话,村长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听后一阵唏嘘,她李媒婆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刚刚大喇叭里叫的昏天暗地的,又是亲爱的蛋蛋,又是用力加速度……难道别人听不出这是干什么吗?
田桂花见到李媒婆出来,倏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上哭闹了,沖到李媒婆跟前,抓住她的头发就没命地拽起来,一边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一天不被男人靠,是不是浑身都痒痒,今晚老娘给你拼了!”
“嫂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村长的确是晕死了过去,你要是不信,就进屋看看,他现在还躺在地上,没有知觉呢?”
李媒婆没敢还手,毕竟眼前的人是村长的媳妇,她还是要给对方留点面子的,只是自己的头发被田桂花扯着,痛得她整张脸都扭曲地变了形。
“什么!”
田桂花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就没头没脑地往屋里沖。
正撞上张三粗在一脚一脚发泄地踢着躺在地上的村长,一边踢一边骂:“狗日的,你给老子起来,别他妈的装死!”
田桂花疯了一样沖过去,拦在村长面前,对张三粗冷言冷语道:“他都晕死过去了,你怎么还下得去手,你是不是非要打死他才能解恨呢?你如果管好自己的婆娘,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吧!不敢打自己的女人,打别人算什么本事?”
张三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青筋爆裂,手握拢成拳,他本是猛虎一样的男人,却偏偏生就怕老婆的命,田桂花正好戳到了他的软肋,让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走,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没得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
李媒婆走过来拉住张三粗的一只胳膊就往外面拽。
张三粗重重地甩开了她,怒目而视,沖口骂道:“你个搔婆娘,你如果不做出这等事来,别人又怎会看笑话,你做都做了,如今才知道丢人现眼了,当初干嘛去了?”
“你……”
李媒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丢下一句狠话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家,你要是不走的话,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过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走了,那身影看上去决然而无情。
“村长你个狗日的,以后再找你算账!”
张三粗瞪了地上的村长一眼,追自己的女人去了,“媳妇,有什么话好好说,你等等我。”
哎!怕老婆的男人真够窝囊的,绿帽子卡在头上几回了,他还怕媳妇跟自己离婚!
张三粗两口子离开后,村部突然安静了好多,田桂花抱着村长的身体,哭的死去活来:“老头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
村长悠悠地醒了过来,看了看田桂花一眼,然后有气无力地说:“老婆子,你快找人抬我回去,我可能要不行了。”
这老小子装死装得还挺像,一场危机被他这一招装死化解开了,但他的名声终究是保不住了,村民当着他的面,或许不敢乱说,但背后怎么说,他想捂也捂不住了。
“老头子,你别吓我,什么就不行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悠着点身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送家里怎么能行呢?”
田桂花握紧村长的一只手,哽咽道。
“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你快找人抬我回去!”
村长脸色极为难看,两眼泛白,双目无神,看上去真有点垂死之人的模样,这次他丢人丢大发了。
田桂花喊了站在外面的众人一声,有几个好拍村长马屁的村民赶紧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抬着村长回去了,一场好戏,也就这么夭折了。
我想村长这次会躲在家里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来见人了吧!接连两次的打击,让他精神上遭遇了重大的创伤,但这仅仅只是开头而已,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我对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