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俊!”
吴玉珍感动得一把握住丁小俊的手,“呵呵,姨就晓得,小俊最会心疼人吶!那就快走吧。小俊,姨等下给你弄好吃的耶!”
“好吃的?”
丁小俊嘿嘿一阵傻笑,心想,还弄什么呢,等下晚上我把胡小夭教我的那招用上,什么好吃的会有那东西好呢。
“是呀!”
吴玉珍脆生生的答应着,却突然间发觉丁小俊眼神怪怪的,“小俊咋啦?莫非你不相信姨会给你弄好吃的么?”
“嘿嘿,不是哩玉珍姨!”
丁小俊又是一阵傻笑,“我咋不相信呢,我信哩玉珍姨!”
赵文革还真是有能耐,也不知是去哪里弄的,家里居然有鱼。吴玉珍从橱柜里拿了条腌腊鱼,这东西在那个年代可是很难吃到的。腌腊鱼大约有一斤左右,解馋应该还是够了。
吴玉珍做腌腊鱼和别人不同到,一般人都喜欢清蒸,或是用辣子炒。吴玉珍却是用焖。加上一些火腿,干香菇,干笋子,再切点姜片蒜片,放火炉子上焖半个小时,直到香气扑鼻,入味了,这才起锅。
腊肉和香肠都是现成的,顺便蒸一下就好。再用火腿切成薄片,加上粉丝,笋片,大白菜,汤也就做成了。还有让丁小俊更意外的,吴玉珍居然从床底下拿了瓶酒出来。
吴玉珍先给丁小俊倒了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儿子一见自己没戏,便嚷嚷开了。
“妈妈我们也要!”
赵红兵嚷得最兇,“小俊哥哥都有,我们也要有!”
赵红卫却不说话,两眼死死盯住酒瓶子。生长在农牧场的孩子,几乎从小就会喝酒的。有些是家长给喝的,有些却是自己偷着喝。
“哎呀你们也是!”
吴玉珍有点气恼,但却又拿这对宝贝儿子没辙,“好嘛好嘛!不过先说好哦,就一杯哈。”
“哈哈,喝酒喽!喝酒喽!”
赵红兵显然很开心,这家伙有点像他爸赵文革,脑子不怎么好使。
赵红卫则不哼不哈,能自己出面就自己出面。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怂恿弟弟去闹,自己在一边渔翁得利罢了。赵红卫这一点,既不像他爸,也不像他妈。像丁小俊。
一餐饭吃完,酒也喝光了。吴玉珍兴致很高,老是没话找话的和丁小俊说。可是丁小俊却有点心不在焉。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吴玉珍一时间感觉很热,便把外衣脱了,就单穿了件水红色小棉袄。吴玉珍喝酒很上脸,因此小脸红红的,在水红色小棉袄的映衬下,显得有了几分妩媚和妖娆。
“妈妈今天好漂亮哦!”
赵红兵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句,居然还沖丁小俊做了个鬼脸。
这话要是换在平时里说,吴玉珍肯定会感到害羞。不过今晚却不一样了,喝了酒了,因此便以酒盖脸。
“傻小子!”
吴玉珍斜睨了儿子赵红兵一眼,“才多大哩,就晓得漂亮吶!快和你哥去把碗收洗了吧,妈妈还得去猪房那边忙哩。唉,那头母猪就要下崽了。”
“妈妈我们跟你去!”
赵红兵有点死皮赖脸,“哥哥,我们快把碗洗了哈。呵呵,看母猪下崽去喽!”
“不準去!”
吴玉珍突然一声断喝,“小俊哥哥陪妈妈去就行了。你们两个看家哈。听话哦,家里被人偷了,你爸回来收拾你们我可不管哈。”
吴玉珍唬住儿子之后,转过脸对着丁小俊眨了下眼睛。吴玉珍眨眼睛却是意味深长的,先是左边的眼睛,就那么轻轻闭了下,然后又是右边的眼睛。眨完之后,眉毛还往上挑了挑。丁小俊心里一惊,陡然间便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事能成。
吴玉珍之所以不让两个儿子去是有原因的。以往赵红卫、赵红兵跟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跟去,吴玉珍都多得一些麻烦事做。赵红卫还好些,瞌睡来了勉强撑着。赵红兵就不同了,瞌睡来了居然跑去和老母猪睡。
雪已经停住了。吴玉珍把家门反锁之后,和丁小俊手牵手朝猪房走去。吴玉珍似乎很娇气,脚下滑一次都要轻轻的尖叫一声。丁小俊索性伸手揽住吴玉珍的腰,把吴玉珍托着走。
来到猪房,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得去储藏室弄煤炭来烧火。母猪下崽,温度太低,猪仔会被冻死的。再说了,守的人也受不了哩。
丁小俊负责拿煤炭,生火炉子。吴玉珍便守在老母猪身边仔细观察着。老母猪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烦燥了,正躺在干草堆里哼哼。看情形也就是在这一两个小时之内就要生产了。
“小俊!”
吴玉珍转过脸,看着身后的丁小俊,“你看过女人生小孩么?嘻嘻,老实说哈,看过没有?”
“嘿嘿。”
丁小俊万万没有想到吴玉珍会这么问,“看过。但记不得了。”
“看过?呵呵,那是好久呢?”
吴玉珍突然来了兴趣,“是看的哪个呢?袁雪吗?”
要说看过谁,丁小俊还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的确不是袁雪。丁小俊挠了挠头皮,却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到底看过谁。也许是李莉媛,又或许周洁茹。
“记不得了玉珍姨。”
丁小俊如实回答,“反正不是雪姨。真的。”
吴玉珍想了想,觉得丁小俊应该没说假话。袁雪的两个女儿和赵红卫、赵红兵一般大,算起来,丁小俊应该没机会看到。即使是看到了,一个几岁的孩子,到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映像呢,肯定是没有了。
看着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老母猪依然还是躺在那里哼哼。袁雪有点不耐烦守,便转过身来和丁小俊坐在火炉子边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