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走出范书记的家门,牛小伟就琢磨用什么样的方法,招待范书记进牛家门。吃食上没啥新鲜的,牛小伟就得想别的办法。想来想去,牛小伟就又想到了隔壁的小婶。
“哎,对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假公济私,去见见这个神秘的小婶。”牛小伟对自己说。
有了这个理由,牛小伟就去砸壁的门。可是,砸了几回,也没人理,没办法,牛小伟只能再次上树。可是,上树也没用,看到小婶出来,牛小伟叫她她也不理。
没办法,牛小伟只能跳墻了。
牛小伟跳墻进了隔壁叔家,进了上房,牛小伟推开了门。
这时候小婶正坐在屋里看电视,见牛小伟进来,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牛小伟的小婶惊叫道。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牛小伟的小婶吓得的花容失色。
“别怕,小婶,俺叫牛小伟,就在你家隔壁住。俺是村里的治保员。你别怕。你总不出门,我来看看,怕出事儿。”看到小婶真被吓到了,牛小伟把一个红袖标举到他小婶眼前,同时一脸和气地说。
牛小伟跳墻时,多了一个心眼,把代表身分的治保员红袖标带上了。
靠山屯儿地处偏僻,偏僻地方的人老实,代表政府的任何物件,他们都认。牛小伟的这个小婶看了红袖标,也认可了他的身分。
看到了红袖标,再定眼看清楚进来的是一个精精神神的小伙子,牛小伟的小婶不再那么紧张了。长出了一口,拍自己的胸口,牛小伟她小婶也进行了自我调整。
“你来,有啥事儿呵?”调整好,牛小伟的小婶仔细地看了牛小伟后,问。
可是这会儿,牛小伟顾不上说事儿了,他有了新的发现。
牛小伟发现,电视里正放着的片子里,有一个人和自己的小婶长得一样。等那人再次出现时,牛小伟叫起来:“咋,咋?小婶儿,这片子是你演的?”
真像,不仅长得像,说话的声儿也像。
见到牛小伟这样,牛小伟的小婶“扑吃”一下乐了。一笑过后,牛小伟的小婶又觉得牛小伟有意思了。
“啥呵,凈胡说。我要是能演戏,我还会在儿待着?”牛小伟的小婶笑着说。
“不是吗?我咋看着这像呢?你可别骗我呵。”牛小伟不相信,继续说。
牛小伟看了一眼小婶,然后又去看电视里的人。
“这个演员她叫姚芊羽,不是我。”牛小伟他小婶回答说。
回答完,牛小伟的小婶看着牛小伟,等着看他的反应。
“不是你,是你姐妹不?小婶,你是不是也姓姚?”牛小伟眼睛还盯着电视,继续追问。
一听牛小伟这样说,牛小伟他小婶再次“扑吃”乐了。
“俺不姓姚,俺姓李。”牛小伟的小婶笑过之后说。
牛小伟的小婶越来越觉得牛小伟有意思了。
“真的呀。那你就是叫李芊羽呗。”牛小伟故意说。
牛小伟不傻,练把式的人讲究眼观九路耳听八方,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可是牛小伟眼睛的余光,一直是盯着这个小婶,所以她的表情,牛小伟都看得见。
牛小伟这样一说,把他小婶逗得大乐。
“俺不叫李芊羽,俺叫李桂芬。你这人,真有意思。”牛小伟他小婶乐过之后,告诉了牛小伟自己的名字。
得到李桂芬的名字,牛小伟心里一阵切喜。
得到李桂芬的名字,牛小伟不再看电视了,他改看着李桂芬了。
压着心中的切喜,牛小伟假装叹了口气,说:“长得一样的俊,可就是起了一个不同的名字,命运咋就这样不一样呢?”
牛小伟这样一说,李桂芬当即不说话了,同时脸一下子白了。
牛小伟注意到了,他跟着就又说:“小婶,她挺红的吧?我以前在乡里就在电视里看到过她。小婶,人和人的命,咋就能差到天上和地上去哩呢?”
听牛小伟跟着这话,李桂芬开始急速喘息。
看到这情形,牛小伟本能地又跟进道:“真是可惜,天上的,在人前风光;地下的,屈在山村里不出屋,这叫个啥呀!”
得,牛小伟这句话一出,可是捅到了李桂芬的心窝子了,她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像是很难受,李桂芬一下就歪倒在了沙发里。
李桂芬这一哭,牛小伟心里就是一阵乱跳。
牛小伟开始以为,李桂芬从来不出门,一定是日子过得舒心,进到他小叔家一看李桂芬一个人看电视,牛小伟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是看了会儿电视,牛小伟忽然又想到,一个人看电视,那能有意思吗?现在李桂芬这一哭,牛小伟明白了,不是那么回事儿。
忍着心动,四下里看了一下,牛小伟看到了毛巾,于是他拿过来,递给了他的小婶。
李桂芬抓过毛巾,挡在脸上,“呜呜”地接着哭。
李桂芬的哭声让牛小伟也挺难受,于是他便问:“小婶,咋,俺叔对你不好?不能够吧?小婶,你这么漂亮,谁娶回家不当个宝似的?”
李桂芬不说话,却哭得更厉害了。
“要是我娶了你,我就见天地抱着你,让你坐在我腿上看电视。”牛小伟又认真地说。
完了,牛小伟这话一出口,李桂芬顿时泪做倾盆雨。
“小婶,你别光哭,你跟我说说。要是我叔对你不好,我跟村长说去。咱村长是好人,他肯管事儿。别哭了,小婶,你这样哭,我心里疼。”李桂芬这一哀哀地哭,牛小伟也扛不住了,于是便说。
边说,牛小伟还边拉李桂芬的手。
牛小伟这样说,手再被人拉住,李桂芬像是好受些,哭声小了,可是“呜呜”声还在。
一看李桂芬缓和了一些,牛小伟觉得成,便接着说:“俺叔这人真不开眼,娶了你这样的美人,也不守着,还成天外头瞎跑。挣多少钱算是够呵?让美人独守空房,真是罪过。要是我,就不。”
牛小伟这样一说,李桂芬一下又哭出了声。
一见李桂芬又哭欢了,牛小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
有怀可以靠,李桂芬像是找到了诉委曲的地方,便呜呜地使劲哭。
牛小伟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身上有把式。有把式的人都有一颗仗义的心。有仗义之心的牛小伟,见李桂芬哭起来没完,而且是哀哀的,于是火起来了。一股豪气在胸,用力一抱李桂芬,牛小伟说:“婶子你别哭,下次我叔回来,我一定让他留下,他要是不留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一听牛小伟说这话,李桂芬“扑吃”一下乐了。
“他,他是你叔,你,你也得敢。”李桂芬抽泣着说。
“不敢?咋不敢?你不信,回来你问他,看他说俺敢不敢?”牛小伟一瞪眼,说。
“小孩子,就会说大话。”李桂芬说完,一推牛小伟,要离开他的怀抱。
牛小伟一下就急了!
一起身,两手一抄,牛小伟一把就把李桂芬抱了起来。
没想到牛小伟会这样,李桂芬惊呼了一声,一下抱住了牛小伟的脖子。
“信了不?这还不是我的真本事。”牛小伟得意地对怀里的李桂芬说。
真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愣,此时的李桂芬,心里突突直跳。
没见李桂芬回答,牛小伟一颠她,然后瞪着眼说:“说话。信不?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李桂芬也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觉得这样不好,想下地,可心里又舍不得。听到牛小伟催问,李桂芬干脆把头扎进了牛小伟的怀时。
这,牛小伟可没想到,李桂芬这一扎,牛小伟只觉得心一慌,差点没松了手。
让李桂芬扎怀扎得气短,牛小伟怕自己真松了手,于是便抱着李桂芬,坐到了沙发上。
在沙发上坐好,牛小伟紧紧地抱住李桂芬,不再说一句话。
静静的,两个人就这样坐着。
这会儿的牛小伟,脑子是一片空白。多年后,当牛小伟和李桂芬再次相拥回忆起这第一次相拥时,牛小伟竟然啥也想不起来了。
多年后相拥时,牛小伟已然不再是今天单纯的青年,他已经很狡猾了,于是,他没死想今天在想什么,而是反问李桂芬投怀送抱,并且还特别好意思地问是不是因为自己打那时就魅力十足。可不曾想,李桂芬却说,是因为牛小伟那一瞪眼。
对于自己一瞪眼李桂芬便在见自己第一面就投怀送抱,牛小伟没能理解,直到又是多年以后,两个人再次忆起往昔时,李桂芬才生气地说:“全是因为俺贱。”
女人就是这样,表现出来的,是让男人哄,可是男人真百依百顺的哄时,女人又不乐意了。相反,当男人表现出兇恶时,女人往却变现得格外温顺,温顺的女人才乐意合男人的意。
其实,这不是女人贱,这是自然条件下,生存形成的本能。这一点,牛小伟很快就知道了。但是,牛小伟不是在李桂芬身上知道的,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全是另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