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
我早早就到了前厅门外,等着妈妈。
按习惯,妈妈每天清早都会从内宅出来,到这前厅里,给莘家的祖宗神位上香。
顺便也是和我见见面、聊聊天。
但今天,我等到了日上三竿,也不见妈妈来。
于是,我心下就明白了,妈妈是自觉愧对我,没帮我护好顺玲,就羞于出来见我了。
但其实,我压根没怪妈妈。
我只怪那没廉耻的莘长征。
我默默叹息,失魂落魄的踱着步,往住处踱回去。
踱到半途,却突然听见一阵喧闹。
我侧头看去,原来是内宅的那几位女眷,簇拥着莘长征走出前院来。
那莘长征身上穿着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军帽、军服、军靴,腰间插着一支匣子枪,威风凛凛的样子。
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了,今天又是他带着民兵队威慑全村的日子。
我不知他有没有意威慑我,反正我和村民一样,对他也甚是敬畏。
就连忙快走几步,避到了一边。
主动回避,足够表达恭敬了吧。
若是往时,有妈妈在的话,是足够了。
但这次,妈妈没跟着出来,那麦娘就趁机挑事了。
她斜眼瞟着我,对莘长征挑拨道:“老爷啊,别人家养条狗,见了人都晓得吠两声呢,咱家养这个吃閑饭的,该不会是哑巴吧?”
我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幸好那莘长征没搭理麦娘的话头,只瞥了我一眼,而脚步停都没停,径直走出了大门去。
在那门外,狗剩已经备好马等着。
莘长征一出去,狗剩就伺候他上马,然后为他牵着马,走了。
那几位女眷,目送莘长征离开后,便纷纷回来了。
她们一边谈笑,一边走回内宅去。
途经我时,麦娘啐了一口“哑巴”。
倒是那位三姨太何艳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显然是叫她别逞嘴的意思。
之后,那三姨太又朝我走来。
我拘束的站着。
她微笑道:“孩子,二太太她嘴快,你甭搭理她。”
我点点头。
她又问:“在咱们家,还住得习惯吗?”
我又点点头。
接着,她还想说些啥。
但另一边的麦娘却叫唤了:“芳娘,你可甭近着他,他可不是咱家那些男奴,他那话儿、指不定已经对着你硬了咧。”
这可把三姨太听无语了。
她无奈一笑,对我说:“麦娘那张嘴,对谁都这样,你甭在意。”
她说罢,也就转身要走了。
我此时却说:“三太太,谢谢您。”
她回头对我眨眨眼,最后给我留了两字:“忍耐。”
我一愕,在心下暗想,这两个字,是这三姨太的忠告,还是妈妈通过她口说给我听的?
想了想,却是自嘲了起来。
我一个外乡人,身在莘长征的地盘里,不忍耐又能如何。
……
顺玲出于羞愧,这一整天都呆在前院里,呆在住处,连门都少出。
初时,她还尴尴尬尬、不言不语的,当着个安静的美人儿。
坐累了,就躺上炕。
躺累了,就抠土墻。
那挨着炕头的土墻上,就被她抠了半个人头大的洞洞……把我看得无语极了,就叫她甭抠了,抠塌了这夯土房,我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不抠墻了,她就无聊了啊,就厚着脸,上我身来癡缠。
于是乎,我俩就一炮泯恩仇了……
算了,其实我早就消气了。
我更多的,只恨自己没骨头而已。
我见了那莘长征,连上前质问一句,都不敢。
我自己都怂到这田地了,又有何脸面去生顺玲的气。
我面对顺玲时,更多是尴尬而已。
所以,一炮泯了尴尬之后,我俩就如胶似漆了。
顺玲再不当安静的美人儿了,性致上头,就用大美腿夹着我头,要我给她舔下身。
一舔舔足半个小时。把我嘴舌都累抽筋了。
我想歇会儿,她还不乐意,掐着我嘴皮子,不满的哼哼叫骂。
“哼,你个臭混蛋,伺候老婆大人都敢不积极喇,还敢叫累喇!”“你那小鸡鸡没屁用,不用舌头,还能用啥?”“滚一边去,敢用你那臭手指插进来,老娘一屁股坐死你!”“躺下、躺好咯,老娘要骑你脸,用小穴裹住你鼻子,让你知道小穴里为啥这么香!”“噗嗤——呛死你个臭混蛋才好咧!”
她那蜜穴中,水水特多,灌入我鼻腔里,呛得我猛咳起来,咳得我眼眶都飙泪了。
我有点恼火,撸硬了鸡鸡,提枪欺身刺她。
我憋着一口气,拼了命的抽插她。
只可惜,我确实缺乏这方面的天赋,鸡鸡长得小也就罢了,还早泄。
拼了命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也没到一分钟就完事了。
“臭没出息的,没用死啦。”她玉手掂着我那疲软的小鸡鸡,笑嘻嘻的骂它,笑得没心没肺的小样儿。
笑得我脸上发烫。
我逃了出去,好大一会才打了水回来。
她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两腿叉开。
我拿着沾水的毛巾,伏在她腿间,给她清理着下身的浊液。
“在想啥呢?”
“没想啥呀。”
还未清理好,她就突然抬起了双腿,架在我双肩上。
显然是叫我舔的意思。
我很无语,刚才舔了半小时,又插了一回,现在还想要?
“老婆大人,你这是有多饑渴啊?”
她噗嗤一笑道:“白癡,你才饑渴呢!还不是怪你,自己爽了就跑,丢下我一个人不上不下的!”
这是嫌弃我鸡鸡不给力啊……我脸上又发烫了,讪讪一笑,赶紧埋下头去开舔。
只是,这穴中,渗了我的精液味,有点败坏了其中的美味……好不容易把她舔舒服了。
她才松开了腿,放我出来。
我又用湿毛巾,给她稍微擦了擦,然后提起水桶,準备带出去倒掉。
她却突然坐了起来,拉住我衫尾。
我回头问道:“咋啦?”
她脉脉瞧着我,说:“老公,最多再过一个月,我俩就能下山,到时候……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我们都忘了它,好吗?”
我点点头,笑道:“好。”
“老公真好!”她也笑,让我丢开那水桶,上炕睡觉。
我俩拥在一块儿,感觉两颗心都贴在了一块儿。
她轻啄我嘴皮子,嘻嘻笑道:“老公,就算你鸡鸡不行,我也不会嫌弃你哦。”
我只干笑,不说话。
她又说:“干嘛不问我为啥?”
我懒得答话。
她掐我乳头,嗔道:“快问!”
我乳头吃痛,只得拨掉她的小爪子,无奈道:“请老婆大人解惑,是为啥啊?”
她这才笑了,青葱玉指摸上我嘴唇,摸入我嘴里,揶揄道:“因为你还有这舌头呀!”
我很是无语,牙关合上,很想咬痛她的手指,叫她知道厉害……她丝毫不怕,手指仍自怼在我口中,一边挑逗着里边的舌头,一边笑道:“老公,你可别小看自己哦,你这舌功,比很多人都要好咧。”
这话可把我听懵了,啥叫“比很多人好”,她还享受过“很多人”的口舌侍奉?
她乐道:“对呀,老娘就是试过很多人的舌功。狗剩的、三毛的、二柱子的、铁蛋的,还有那两个女仆的,都通通试过。”
我听得眼皮都跳了,但想想又释怀了,那些男奴都锁了鸡鸡,与阉人无异,无所谓的。
倒是,她拿我和那些阉奴比舌功,这算是何意……难道我就只配和那些阉奴比较吗?
难道我在她眼中,也是个阉奴吗?
一股卑屈的心情,在我心间蔓延……
她没察觉我的异样,依旧笑嘻嘻的调侃道:“老公,你舌头是最厉害的哦!”
我不甘,我不想和那些阉奴相提并论,于是我就问了:“比野爹还厉害吗?”
她一愕,总算察觉到我情绪有异了。
接着,她转移了话头,说:“老公,我尿急咧。”
说罢,她就起了身,下了炕,走去了墻边,坐马桶。
我跟了过去,蹲在她跟前,默默瞧着她小腹之下。
她其实毫无尿意,在我眼皮子底下,只勉强挤了几滴尿珠出来。
挤完那几滴,就再也挤不出了。
我抬眼瞥她。
她倒是“噗嗤”的笑了,笑着时,却抬手拧着我两个耳朵,用睁圆的杏眼,美美的瞪着我,刁蛮道:“老娘撒了一大泡尿哦,混蛋老公,你说是不是呀?”
我翻着白眼说:“是。”
她很不满意,拧我耳朵的力度加大了,吓唬道:“看来,混蛋老公的耳朵是不想要了呀!”
我吃痛之下,连忙掰着她手求饶。
她“哼”了声,放了手,站起来,挺胯,顶在我脸上,横蛮道:“臭混蛋!快给老娘舔干凈咯。”
我无语,依言开口舔。
但舔着时,弥漫心间的卑屈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这处蜜穴,那莘长征是用鸡巴怼的,而我却像个阉奴似的,用舌头舔舐……但转念想想,似乎我本就是这个死样的。
有没有莘长征都一样,我本就爱舔小穴,还馋尿汤……于是乎,我就有点讨厌自己了,原来我本就一个奴才样啊。
……
第二天,顺玲仍是没进内宅去。
就成天和我腻在一块儿。
她窝在我怀里。
我埋头在她的秀发中,嗅她的发香……发香什么的,还是算了,不发臭都算好了。
她两天没进内宅了,而这前院里,又没有条件洗澡,她那头长发,都积了些汗味了。
没法洗澡,还只是小事。
没法吃饱,才是正经事。
原本她每天进内宅里去蹭饭、蹭零食,吃得美美的。
这两天不进了,吃食就骤降了几个档次。
吃剩菜剩饭也就罢了。
量小,不够吃饱,这才要命。
这两天,男仆们送来的饭食,居然没添一丁点,仍是一人份的。
我一个人吃,是够饱了。
但加上顺玲,就够呛了。
就是那麦娘故意为之的。
据送饭的男仆说,这是二太太的吩咐。
估计当中还有莘长征的授意。
我本还想跟妈妈提一提的,让妈妈开个口,给我和顺玲添点饭食。
但这两天来,妈妈愣是没有出来过,估计仍是羞于见我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饿个三两天还好。
若饿个一头半月,我和顺玲都得脚软,到时还咋下山。
所以,我纠结来、挣扎去的,终究还是说了,让顺玲继续进内宅蹭饭。
顺玲去了。
但被妈妈赶了出来……
其实也说不上是驱赶,只是妈妈还在生气,故意冷落顺玲。
而顺玲又自尊心强,拉不下脸皮去求原谅,就呆不住,逃出来了。
这可就愁人了。
之后,那麦娘却适时的派人来给我们解愁。
是那个叫铁蛋的男仆。
那铁蛋传话说,不劳动者不得食,我若想每日吃饱饭,就去割草料。
这前院养着几头畜牲,每天都要割些草料回来饲喂。
于是,我就应承了下来,背着篓子,跟着铁蛋,出去割草。
无须走多远,就在那小河边,那小坡上,就长满了杂草。
拿镰刀一割,放入草篓子,装满就带回来。
这活儿倒也不算辛苦,就花个一两小时罢了。
而到了饭点,男仆送来的剩饭,果然变成了两人份的。
不愁饿肚子了,于是我就更积极了,心想讨好一下那莘长征。
不仅跟着铁蛋出去割草料,回来还帮忙照料牲畜。
我这才发现,原来那匹马的吃食,比我吃得还好。
割回来的草料,只用来饲喂骡子、驴子、牛、羊。
而那匹马,吃的是豆子、麦子之类的精粮,甚至还有鸡蛋。
铁蛋解释说,这匹马可金贵了,全村仅此一匹。
又是老爷的坐骑,专门驮着老爷去震慑全村呢,当然要好生伺候了。
养得膘肥体健、油光毛滑的,老爷骑出去时,也更有牌面,更威风。
我听得黯然,人比畜牲贱啊。
……
日子就这样过着。
每日花点时间出去割草料,回来换顿饱饭。
但没过几天,我就感觉到非常不对劲了。
不仅是平时男奴们看我的眼神,暗藏笑意。
还有,每天送来我屋的饭食,居然变得越来越好,有肉还不止,还有一些干果零食。
甚至于,我每天忙完,回到屋时,总能发现,顺玲身上是清清爽爽的,像是刚洗了澡的样子。
在前院,是没条件洗澡的,因为没有厨房烧热水。
内宅才有厨房。
这前院,就只有那种花盆大小的小火炉,烧点饮用水还行,烧洗澡水就差远了。
于是,我总算恍然过来了。
这用草料换饭食什么的,都只是支开我的借口。
那莘长征的目的,只是趁我不在,好勾搭顺玲。
有一次,我就看见了,两个男奴从那前厅里,合力搬出一个大浴盆——这不用说也知道了,那是给顺玲洗过澡的。
我感到愤怒。
但我没有胆子去抓奸,去指责莘长征。
若是抓奸,必定会正面沖突。
我很害怕,那莘长征会就此撕破脸皮,耍手段弄我。
不抓的话,起码暂且还能相安无事。
于是,我学起了鸵鸟,把头缩在洞中,装作毫不知情。
只是,我心中的那份愤怒,就只能转化为卑屈,埋在心里,自我折磨。
顺玲并不蠢,她和我日夜相处,能猜到我已经知情。
不过,她也努力掩饰。
我们俩,就这样默契的装作没事人一样,过着诡异而平静的日子。
直到半个月后,一件事打破了这局面——顺玲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和我结婚好几年了,都没有怀上。
可这才来了大山里一个半月,就怀了。
所以,这孩子,九成九是莘长征的种。
那莘长征还未有继承人,若是让他知道,顺玲怀了他的种,他绝对会强纳顺玲为妾,困在内宅里。
到时候,别说下山了,就是出门都不可能。
顺玲很害怕会一辈子困在大山里。
于是,她再也顾不上羞耻心了,立即就告诉了我,要我出主意。
她说,她原本前天就该来的月经,到了今天仍是没来。
然后,我也一并惊恐了起来。
原本,这两天我还在暗乐,因为莘长征没日顺玲。
如今一听顺玲怀了孕,我这心登时就变灰了。
顺玲急得掉眼泪了,紧紧握住我手,不停的道歉,又不停的叫我出主意。
见着她这个不安样,我心都碎了。
我从没生过她气,就算她和莘长征日日勾搭,我都没怪过她。
她只是为了交易,换取饮食,换取骡子,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下山。
所以,我压根没道理怪她,反而该怜惜她才对。
我抱着她软语安慰了好久,又说了,明天我就去药铺抓一剂打胎药回来。
这才安抚住她。
她也哭累了,就此睡在了我怀里。
我把她放平在炕上,舔干凈了她脸上的泪痕。
舔完,又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叹息良久。
我自言自语道:“小玲,对不起,都怪老公太没用了,让你受罪了。”
……
这山村里有个土郎中。
这晚上,我左右思想,左右都觉得,这事尽早做了好。
就悄悄摸出门去,去到土郎中的家,求了两副打胎药。
回来,搬了个小炉进屋。
就躲在屋里,煎起药来。
顺玲没睡死,被烟气呛醒了。
我告诉她,这是打胎药。
然后,她就欢喜了,搬了张小凳子,坐到旁边,凑近着看,看那小炉里的火。
我笑话她道:“傻气,就算你把头发塞进去烧了,也就这样了。”
她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开起了玩笑道:“把野种打下来喇,就塞你嘴里,让你咽下肚吃了。”
我一愕,心中有点怪怪的,如果我真吃了,算不算是报复了那莘长征呢?
她见我面色有异,便说:“喂,变态老公,你该不会真想吃老婆大人的骨肉吧?”
我正色道:“不的,那毕竟是一块肉,不好处理,吃了正好,变成屎,不愁被人发现。”
她美美的瞪着我,说:“变态老公,我怀疑你心口不一。”
我只干笑,不答话。
她就默默的瞪我,都把我瞪得心里发毛了。
我讪讪道:“好吧,我认了,我是想报复那个老不羞,吃掉他儿子。”
她听后,就“噗嗤”的笑了。
虽是笑得欢,爪子却丝毫不留情,狠狠的掐了我嘴皮子,嗔道:“变态,那也是我儿子咧!”
我揉着被掐痛的嘴皮子,无奈道:“不让吃就不吃呗,掐我干嘛啊。”
她笑瞇瞇道:“不过呢,要是变态老公答应我一件事,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答应啥啊?”
“答应下山后,咱俩就去北京,不行就去外国,做那个……叫啥手术来着,体外受精还是啥。”
“试管婴儿?”
“对对对,就是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是一项外国人发明的体外受孕技术,能帮助生殖困难的夫妇,圆做爹妈的梦。
前两年在报纸上见过,估计首都医院会有这新技术。
我幽幽道:“老婆,你这是嫌我鸡鸡没用啊?”
顺玲“咯咯”的笑,笑完,又朝我鄙视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看看你,老娘让你日了这么些年,连个蛋都没下过。你再看看野爹,老娘这才让野爹日了几回呀,就怀上了——你不没用,谁没用?”
我臊得慌,面色红了一片。
顺玲又笑了一阵,这才伸过手来,搂住我脑袋,温柔道:“傻老公,你那小鸡鸡不中用,又不是一天两天喇,我哪有嫌过你呀。再说喇,你不是还有一条很讨人爱的小舌头嘛!”
我暗自悲叹。
舌功好,那只是做男奴的天赋,天生伺候人的材料。
屌功好,那才是男子汉的本事,生来就为日女人的。
唉,我无声叹了口气,装作很随意的问了句:“野爹那鸡巴,很大一根?”
装是徒劳的,她岂能听不出我的醋劲。
不过,她也不答话,就是似笑非笑的瞧着我,俏脸上揶揄之色甚浓。
我甚蛋疼,左右瞟,不接她的眼神。
她揶揄道:“老公,你知道么,你这小样,就像小屁孩要和老爸比力气。”
我羞恼道:“他不是我老爸!”
她噗嗤一笑,又抱了我头,说:“好啦好啦,有啥好急眼的嘛。他再厉害也没用,老娘就是不给他生儿子,生下来也要喂正牌老公吃掉。”
这话,可把我听得心中暖暖的。
我感动说:“老婆大人,我爱死你了。”
她笑道:“不害臊,肉麻死啦。”
……
昨晚睡前,顺玲吃了一剂落胎药。
至今没反应。
她坐了一早上的马桶,除了屎尿,啥都没屙出来。
不得已,得再吃一剂。
于是,我俩又搬了个小炉进来,躲屋里偷偷煎药。
可是,还未等煎好,意外先来了。
门外先是传入来一声“开门”。
然后,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那门板就被狠狠撞了一下,响起“嘭”的一声巨响。
接着,是第二下“嘭”的撞门声。
那门板薄且烂,挨了两下,就被撞开了。
我和顺玲都懵懵的,尚不知咋回事。
就从门外窜入来几个人。
带头的,是那莘长征,其腰间还别着那支匣子枪。
其余人,是那些男奴。
最后还有那个土郎中。
我一见那土郎中,顿时恍然了,吓得激灵灵的——打胎事败露了。
顺玲不认识土郎中,没觉得败露,就站了起来骂人:“莘老爷,你这是干嘛,脑子被驴踢了是吗,没事踹我门干嘛?”
那莘长征一眼看见地上的火炉和药罐子,就没搭理她,只叫土郎中去瞧那药罐子。
顺玲这才感觉不妙,慌了。
她慌忙瞧向我,却见我更慌,手脚都是颤着的。
我和她都是清楚的,那莘长征想生儿子都想疯了。
他今年都35岁了,膝下却无一儿半女。
在乡下,死不是最可怕的,人人都会死。
绝后,才是乡下人最害怕的事。
可想而知,若被他得知,顺玲怀了他的种,却偷偷打掉,他绝对会气得杀人泄愤。
本以为偷偷熬个药,神不知鬼不觉就完事。
却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土郎中居然会泄密。
我吓得六神无主了,僵在当场。
顺玲见此,知道指望不了我,就一脚踢翻了那个药罐子。
只是,只踢翻,是不顶屁用的。
那土郎中从地上拾起药渣,看看、嗅嗅,就断定了,这是他昨晚给我的打胎药。
又问另一副药在哪。
我都吓愣了,哪能答他话。
顺玲倒是不怕,还吼道:“我打我和我老公的胎,关你们屁事啊!”
那莘长征阴阴的说:“你们结婚好几年,都没怀上,这么巧一到我家就怀了?”
他边说边走前来,手扶着腰间的枪,冷冷的看向了我。
我是坐着小凳的,此时和他冷厉的眼神一接触,就吓得更哆嗦了,屁股都跌到了地上去。
他见着我这怂样,都无须再问半句,就断定了心中所想。
他厉色一起,一甩飞脚,狠狠的踢在我脸上。
我惨嚎一声,被那脚上的巨力踢翻在地,又口中一腥,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一滩血水中,混着一只后槽牙。
“啊!”顺玲吓得尖叫,慌忙推开了莘长征,蹲下来抱着我脸,哭道:“老公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我痛得合不上嘴,说不出话来,倒是眼泪汩汩地流。
那莘长征拉起顺玲的手,厉声道:“我不许你碰他!”
顺玲拍掉了他手,怒啐道:“滚远点!”
那莘长征就更恼了,拔枪,向墻上放了一枪,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砰”。
在场所有人均是一震,被慑住了。
顺玲也知道怕了,被他拉了起身。
之后,他用枪指我,满脸兇厉,狠道:“草泥马的狗杂种,你最好求神拜佛、小玲肚里的胎儿没事。要有事,老子一枪毙了你,草尼玛!”
说罢,又踹了我一脚。
幸好这脚是踹在我屁股,屁股肉厚,只是痛,不碍事。
然之后,他强拉着顺玲走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出去了。
我仍趴在原地,心肝仍在“砰砰”的跳,后怕极了。
刚才真以为要被一枪射死了。
后怕完后,才呲牙咧嘴的痛。
踢在屁股那脚没啥,就是踢在脸上那一脚,使我半边脸都没了知觉。
吐了满地的血,又吐出第二颗牙之后,才渐渐的有了痛觉。
痛得我就差满地打滚了。
如此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来了两个男仆,是狗剩和三毛。
他俩搬来了几块大木板,用钉子,把这屋门封死了。
他俩动手前,跟我解释了一句,这是莘长征的意思。
要将我锁在屋里。
若是顺玲的肚子没事,待到邮递员进山来,就会放我,让我跟着下山。
若是顺玲的肚子没了,那就不用等邮递员了,等死吧。
……
初时,我还慌得很,很怕被枪杀,就果真求神拜佛的,祈祷顺玲的胎儿安然无恙。
但后来想想,我倒是安心了下来。
好歹我是读过书,草药打胎,成功率就是个玄学问题。
况且顺玲才吃了一剂而已,大概是无事的。
于是,不忧顺玲的肚子了,倒是忧起了饮食问题。
被封死在这屋里,也不知还有没人给我送水送饭。
又想到,若是让妈妈得知,我今天的遭遇,妈妈会不会急哭了。
就这样不安的过了一整天。
到晚上时,我这心总算放松了下来,那个二柱子给我送饮食来了。
那扇门板本就破破烂烂的,其下方有个巴掌大小的洞洞。
二柱子就从那个洞,把饮食给我递了进来。
我早就饿慌了,连忙吃了起来。
边吃,又边问二柱子,那内宅里是个啥情况。
二柱子是个实诚人,最是爱戴妈妈,对我也是最友好的,就实话说了。
顺玲被莘长征强行接入内宅,软禁了。
妈妈得知后,果然急哭了。
妈妈本来因为莘长征诱奸顺玲的事,至今仍未消气,还在和他冷战着。
今天又骤闻这破事,就更是火大了,揪住他一顿揍。
揍完,就要出来解救我。
但莘长征不许。
莘长征被妈妈咋样揍,都不反抗,反而当成了闺房之乐。
但妈妈想要放我出来,他就生气了,扒了妈妈的衣服,打妈妈的屁股。
妈妈屁股都被打得红肿了,就是不肯服软,铁了心要放我。
他就提屌日妈妈,拼了命的日,最终把妈妈日哭了。
二柱子说到这儿时,都心疼得哽咽了嗓子。
他恨恨的说:“太太那么好的女人,老爷怎么敢弄哭她,会遭雷劈的!”
我听得一愕,这二柱子居然敢诅咒莘长征。
我不由得有点暗乐,看来妈妈在他心目中,不是一般的主母啊,该不会是把妈妈当成他亲妈了吧。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八卦这个的时候。
我让他赶紧接着说后来的。
他说,后来妈妈和顺玲都被关在了正房里,遭遇就和我类似。
当然,我这屋是门板被封死,而她们那屋,只是在门外用铁链子锁住,是随时可开的。
况且,还有仆妇一同关在屋里,伺候着她们,丝毫不用忧心。
……
第二天。
仍是挨到了晚上,那二柱子才来给我送饮食。
一天就只这吃一顿,真把我饿得心慌啊。
所以,就算这碗剩饭有点发馊了,我也吃得甚香。
我正在狼吞虎咽着。
那二柱子,又从门板的小洞,递入来一个东西。
室内油灯昏暗,我拿起来一瞧,才发现是个熟鸡蛋。
二柱子说,这是妈妈偷偷塞给他的,让他带给我吃。
我连忙剥了壳,塞入口中嚼,嚼着咽,心中有种莫名的感激。
不仅是感激妈妈,还感激这个二柱子。
饿慌了的人,能吃上个好东西,真的会很感动。
……
到了第三晚。
仍是二柱子来送饭。
除了一碗剩饭,这次不仅有熟鸡蛋,还多了一个梨子。
鸡蛋仍是妈妈拜托他带给我的,而梨子却是顺玲拜托的。
我心欢喜,我最爱的两个女人,都心里有我呢。
……
第四天。
仍是除了给我送饭的二柱子,再无一人找我。
我彻底安心了下来。
那莘长征至今也没来弄我,说明顺玲的肚子确实无事了。
虽然是被囚禁着,但一不怕被杀,二不怕被饿死,活下去的盼头是大大有的。
就是住的不咋舒服。
其它的也就罢了,就是满屋子的屎臭味、尿臊味,很难忍耐。
当时也是蠢,屋门被封死时,忘了要提前搬个马桶进来。
使得我每次拉屎前,都必须在地上挖个坑,充当屎坑,拉完就掩埋住,以防臭气四溢。
但这屋内的地面,虽只是泥地,但是夯实的,硬得石头似的。
我手头上又没有趁手的工具,千辛万苦才挖得出一个浅坑来。
再后来,我便放弃了,躺平了,爱咋咋的吧,蹲到墻边就拉,拉完也不管,就随它臭吧。
……
第五天。
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被囚在这屋里,直到那个邮递员再次进村来,才会重见天日。
但就在这天,这屋被封死的门板,居然被提前拆开了。
拆门的人,是二柱子。
二柱子告诉我,是顺玲不肯喝安胎药,以此迫使莘长征妥协,提前放了我。
我听后,这心里啊,暖意横流,差点就感动哭了。
之后,他又叫我去前厅,妈妈和顺玲都在前厅等着和我见面。
我当即跑了起来,跑向前厅。
但来到前厅,才发现,不单止妈妈和顺玲在,那个莘长征也在。
另外,还有个麦娘,两个仆妇都在。
我顿时不自在了,笑容都消失了,局促得很。
“好孩子。”妈妈勉强挤出笑意,朝我迎了上来,抱着我双手,把我左右看,问我哪儿痛。
我之前被踢的那边脸,如今已经差不多消肿了,没啥大碍了。
只是被踢落的那两颗牙齿,永远都不可能长回来了。
我摇头说:“我没事的,不痛了。”
顺玲也迎了上来,眼神悲戚的望着我,欲言又止。
这时,那麦娘突然说:“秀娘,你还是别碰你那杂种儿子比较好,老爷会不高兴的。你瞧小玲,只看不碰,比你识大体多了。”
妈妈回头怒瞪她,吼道:“滚你妈逼!”
我听得一愕,当真没料到,妈妈竟也懂得爆粗……那麦娘听得一怂,窒了嘴巴,不敢再挑衅妈妈了。
毕竟妈妈才是当家主母,若是有心,找借口教训教训她一个小妾,还不是手到拿来的事。
不过,她虽是不亲口挑衅妈妈,却拿眼神挑拨起了莘长征。
那莘长征就接了,把玩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对妈妈冷冷道:“媳妇,你再不撒开他,他哪儿碰你了,我就剁他哪儿。”
这话一听,还未等妈妈做反应,我就先一步撇开了妈妈。
然后又慌忙倒退了两步,和妈妈保持着距离。
我的这个怂样,都把妈妈看无语了。
顺玲也是同样的无语,嘀咕一声:“怂蛋。”
“哈哈哈哈哈哈!”那麦娘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这可把我笑得无地自容,脸色唰一下就红了。
那莘长征倒是没笑,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我两眼。
我羞愧得低了头,眼只敢看地板。
接着,那莘长征说:“好了,人你俩也见到了,还是好好的。都回去吧。阿金、阿银,把太太和小玲都送回后院去,好生看着。”
那两仆妇听了,各自应了一声“是”,就过来搀着妈妈、顺玲。
妈妈无奈叹气,一边被搀着走,一边回望着我,眼中含着浓浓的歉意。
顺玲不敢抗拒,也被搀着走了,边走边回头叮嘱我道:“乖乖的,不要做傻事。”
我表面上点头答应,心下却是自嘲不已。
甭高看我了吧,我这种怂人,敢做啥傻事啊?
那麦娘也跟着回去了,只是,边走边瞟着我笑,笑得玩味极了。
之后,只剩得我独对莘长征。
我心里这个怂啊,慌忙也告辞道:“莘老爷,我也回去了。”
说罢,刚转了身要走。
那莘长征却发话了:“小杂种,这次看在她俩的份上,老子饶你一回。你识相点最好,老子留你一条活路。”
我回道:“谢谢莘老爷,我晓得的。”
说完就赶紧走了。
……
此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见过顺玲。
因为任谁都看得出,顺玲的心意,依旧放在我身上。
所以,那莘长征就命人守着顺玲,严禁她走出内宅,和我见面。
倒是妈妈并无被禁足,恢复到以往的常态,每日早晚两次,出来前厅,和我见面。
只是,妈妈每次出来见我,身边都至少跟着一个仆妇、加一个男奴。
连跟我说一句悄悄话都难。
不过,妈妈要想给我带些好吃的,倒是随便。
我现在是被放出来了,可以自由活动,但饭食,和被囚禁时一样,一天只有一碗剩饭。
甚至有时候,那剩饭还是发馊的。
就算我积极出去割草料,也没改善。
所以,妈妈就每次出来前厅,都会顺手捎些食物,带给我吃。
而那莘长征居然不闻不问,成全妈妈对我的怜惜之心。
日子就这样过着。
眼瞅着,就快到那个邮递员再次进山来的日子了。
我甚茫然,不知该不该就此孤零零的下山去。
来时,妈妈和妻子在旁。
离时,就剩得我一个人。
我心中纠结过的,要不要从此也留在这莘家算了。
甚至想象过,学其他男奴那样,干脆锁了鸡鸡,做个伺候女眷的阉奴算了。
我真的舍不得远离妈妈而去。
更不忍心丢下顺玲在这山里。
直到有一次,妈妈偷偷给了我一张小纸条,才彻底打消了我这想法。
那小纸条是藏在一个肉包子里的。
纸上写着:“下山报警救我们。”
一看完,我就马上烧了。
烧了后,才开始细想,纸上所写的是“救我们”,莫非妈妈也想逃离这里?
估计是了。
那莘长征最近所做过的破事,突破了妈妈的容忍底线,让妈妈失望了。
妈妈当然早就听过,那莘长征从来都是如此的,做事狠辣、欺男霸女。
但妈妈并非圣母心之人,只要不作恶到她身上,骂两句了事,没所谓。
而若作恶到她身上,她就忍不了了。
她心中最疼爱的,始终是我这儿子。
我近来被欺负得太凄惨了,她就感同身受了,决意反抗。
……
又过了两天。
终于,盼来了那个老头邮递员。
妈妈在两个仆妇、两个男奴的监视下,送我出门,又目送我跟着邮递员走向村口。
我带在身边的行李,就只有一个皮水袋,一包炒米,简陋的很。
在此之前,妈妈求过莘长征,求他送我一头骡子,以作代步。
但莘长征不许。
不许就不许吧,我有手有脚,又有人带路,还怕走不出大山?
出村口时,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妈妈的身影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
我用力甩了甩头,一边跟着那老头邮递员上路,一边暗想,莘老贼,你他妈就尽管多逍遥几天吧,待我再回来时,就是你的末日。
只可惜,这只是我高兴早了。
我和妈妈、顺玲,都太乐观了,以为只要成功下山就万事大吉。
我们能想到报警求助,那莘长征怎么可能就想不到呢。
我跟着那老头邮递员,在山间小路上,才走了小半天。
就看见了,那莘长征牵着他那匹高头大马,拦在前路。
这段路,很险,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悬崖。
那邮递员还不明所以,丝毫不疑心他为何会跑到我们前边去,就笑呵呵的迎上去说话。
那莘长征也是笑瞇瞇的,和他搭着话。
但搭不够几句,就冷不丁的,一推那邮递员,把他推落了悬崖。
然后,这崖间,就回蕩着一声惊怒的尖叫“啊”,久久不散。
我眼看着,耳听着,几乎吓尿了。
就在看见莘长征的第一眼,我就心知不妙了。
可咋想也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干脆就杀了那老头邮递员。
还是当着我面,明晃晃的杀……然后,我想到了,他绝对会连我一并杀了。
果然,他下一刻就从腰间拔出那支匣子枪,冷冰冰的看着我,指着悬崖,问:“你是想自己跳下去,还是先吃个枪子,再被我扔下去?”
我怕得哆嗦了起来,想掉头就跑,但两腿却非常不争气的发软。
我跪了下来,颤着声说:“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跟你回村里,永远不下山……你把我锁在屋里,永远不放出来也行……我给你做家奴,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求求你,莘老爷,饶我一命吧。”
他沉吟了起来。
我以为有戏,能保住一命。
可接下来,他却无厘头的问:“你认得回村的路?”
我想了一下,从村里出来,到此处,不算远,也没几条分岔路,回去不成问题,就点了头。
然后,他叫我把脚放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我虽然感觉很不安,但看看他手上的匣子枪,不得不照做了。
然后,我这小腿就被他一脚踩断了……
我撕心裂肺的痛,声嘶力竭的嚎……
他看都不看,牵着马就走。
只丢下一句:“用力爬吧,爬回村了,老子就收下你做家奴。”
……
地狱啊。
这回村的路,就是一条地狱之路。
我在这条地狱之路,拄着木棍单脚跳,又趴在地上爬,足足花了两天两夜,总算回到了村口。
没经历过,我还真不知道,我的求生欲,居然这么强大。
有村民看见了我,就赶紧送我回了莘家。
时隔才不足三天,再次回到这处土得掉渣的宅子,我感觉就像是到了天堂,喜悦的泪水,汩汩而流。
接下来,莘长征请了那土郎中来家,给我接骨。
又给我交代了说辞,说是遇上猛兽,那邮递员被吃了,我跑得快,才逃过了一劫。
至于腿上的伤,是在慌不择路中,不小心摔断了。
我很顺从的答应了,让他放心。
当然,他本就没啥值得担心的。
这村里是他的地盘,村民也是他的顺民,我一个外来户,压根掀不起浪花。
唯一可担心的,是我将实情告诉妈妈、顺玲,使她俩和他反目。
但我要真敢说,就死定了。
这一刻,我彻底认命了,从此就安心留在这儿做个家奴吧。
起码,能陪着妈妈和顺玲也挺好。
……
妈妈闻讯来了。
看着我小腿上的夹板,妈妈哭得梨花带雨。
只可惜,妈妈仍被两个仆妇左右扶着,不许她靠近我。
我强笑道:“我没事的,妈妈,您甭哭喇。我是撞上老虎呢,这都能逃回来,是老天眷顾了,您该为我高兴才对的。”
“嗯嗯。”妈妈点着头,想笑,却笑不起来,仍是泪痕难干。
妈妈回去后。
轮到顺玲来看我。
她也是被那两个仆妇左右搀着,不许太过接近我。
她也为我难过,只是没哭出来。
她的眼神中,有点狐疑,似乎在怀疑,遇老虎,并非实情。
我自然不敢乱说话,任由她怀疑得了。
……
伤筋动骨三个月。
在我躺床上休养期间,莘长征指派了二柱子,全天候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在我痊愈后,就以报恩为理由,把自己卖给了莘长征,求他收我做家奴。
对此,妈妈和顺玲都愕了。
我就说,我不愿离开她们。
就算只做个奴才,我也要留在她们的身边。
这理由,我说得很真诚,因为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况且,我瘸了,就算有人带路,我也走不出大山了。
我也不清楚,是我这腿骨果真断裂得厉害,还是莘长征授意那土郎中故意为之,反正我重新下地后,走得不利索,成了瘸子。
也不算是很严重,短距离走动,甚至在村里游蕩,都是没问题的。
但是走远了,就受不了了。
至于下山,就甭想了。
基于上述的种种理由,所以我就提了,下半辈子就留在这儿算了。
顺玲和妈妈都是无可奈何,只能默认了。
唉,我本就在留下和下山之间犹豫不决。
早知结果如此,我就不该下山了,白白瘸了一条腿,倒霉催的。
罢了,也懒得去怨恨莘长征了,就这样吧。
……
妈妈同意是同意了,但只同意我留下,而不同意我做奴才。
奴才毕竟是卑微的贱种,妈妈不忍心那样折辱我。
所以,妈妈就哀求了莘长征,让他收我做继子。
莘长征勉强答应了,但也强调了,“继子”是要干活的,更没有其它优待。
实际上就只是叫作“继子”的奴才。
就算如此,妈妈也认为比单纯的奴才要好得多。
于是,接下来,就是认亲仪式了,用三字形容,穷讲究。
我要从大门口,每三步一跪、每九步一叩的,走过前院,进入正厅。
在这厅上,老爷莘长征和主母妈妈,各自坐在供桌前的两张交椅上。
那两位姨太太,坐着左右两边的太师椅。
仆妇们、男奴们,都在场站着。
顺玲不在,在内宅,懒得出来看。
我一路三跪九叩的,来到莘长征和妈妈的跟前,跪着磕了头,说:“父亲大人在上、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儿子三拜,儿子愿以余生侍奉两位,永不叛离。”
妈妈满脸愁容,叹着气。
那莘长征说:“也给两个小妈磕个头吧。”
“是。”我转过了身,先后朝麦娘、三姨太都磕了头。
那麦娘只是高冷的瞥我。
倒是三姨太亲切的摸了我头,还乐呵呵的叫我“乖儿子”。
之后,我转回去,朝着莘长征跪直了上身,又扒下了裤子,把阴部露出来,说:“求父亲大人赐下鸡笼子。”
因为我希望能进入内宅伺候妈妈、顺玲,所以是必须锁上鸡笼子的。
那莘长征朝我胯部看来,诧异道:“长这么小的鸡巴,还真少见啊。”
众人听了,都有点意动,想看。
其他人还好,都没动。
只那麦娘不客气,立即起身走过来,看了我胯部,嗤笑道:“哈哈,小成这样子,该不是天阉吧。老爷,依我看吶,那鸡笼子省了也没事呢。”
我羞得红了脸。
妈妈恼了,朝她骂道:“滚回去坐着!不坐就滚出去!”
那麦娘撇了撇嘴,不吱声,回到座位上坐了。
之后,妈妈赶紧从桌上拿起个鸡笼子,递了给我,安慰道:“好孩子,咱别管那泼妇。”
我点点头,接过那个鸡笼子,给自己戴上了。
这鸡笼子,就是妈妈当初照抄西方的贞操锁而来,只是所用材料略渣。
用久了,估计会生锈。
主体用粗铁丝编织而成,像个小笼子。
把阴囊和阴茎根处一并勒住的,是个粗铁环。
两者间,一样有个小小的孔洞,用以上锁头。
我上好了锁,把那小钥匙双手捧给莘长征,说:“父亲大人,请您收下。”
那莘长征接了,说:“我莘家是名门大户,既然收你入门,就依惯例,赐你姓莘,改名驴根。”
那麦娘听了,便嘲笑道:“老爷,这不好吧,莘驴根,咱莘家养的驴,哪一头的命根像他那样小啦?真要有那样小的,赶紧宰了吃肉得了,反正也干不了母驴、生不了崽子。”
我羞得满脸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妈妈这次是真火了,蹬蹬走了过去,抬手就狠扇了那麦娘一巴掌,吼道:“草泥马!给老娘滚!立即滚出去!”
那麦娘被扇懵了,不敢置信的瞪着妈妈。
妈妈二话不说,又扇了她第二巴掌,接着吼:“还不滚!”
那麦娘跳起身来,却是不敢和妈妈厮打,只委屈的向莘长征求援。
莘长征正愁没处讨好妈妈呢,就偏着妈妈说:“你就是嘴贱,没事总惹秀娘干嘛。自己滚回后院去吧。”
从诱奸顺玲那时起,快四个月了,妈妈一直都不肯跟他和好,就算被他按在床上行事,也是拧手拧脚的,不配合。
他当初没杀掉我,留我一命,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希望借我说服妈妈,跟他和好如初。
他派二柱子照顾卧床休养的我,又时不时请动土郎中来给我看腿换药。
这些,都让妈妈看在眼中。
而我也不敢负他所托,平时和妈妈的言谈中,也故意流露出对他的感激。
就因为如此,妈妈对他的芥蒂,才消了许多。
到得如今,就算还未和好,也恨不起来了。
那麦娘听见莘长征那么偏心,一时灰心丧气,灰溜溜的滚出去了。
她可没觉得自己过分,毕竟只是嘲笑个野种儿子而已,才哪到哪啊。
不说她滚出去了。
就说妈妈很不喜欢“驴根”这名字,要莘长征再改。
莘长征也没所谓,一连提了几个,比如狗蛋、羊子、牛娃等,都是乡下人常用的粗名。
妈妈仍不满意,骂道:“老混蛋,他是你继子!你就只会改这种贱名?”
按这莘家的习惯,奴才都是叫贱名的,好名字轮不到奴才用。
要从名字上,就能看出主奴之别。
在莘长征眼里,我就是个奴才。
那三姨太突然提议道:“不如就叫千里吧,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况且村里人都这样叫他。”
单纯的“千里”是挺好,但千里送母屄的“千里”,就不好了。
但莘长征显然对此很满意,又问妈妈道:“我也觉得不错。媳妇,你觉得呢?”
妈妈犹豫着。
我想讨好莘长征,就率先说了:“妈妈,就定这个吧,我觉得还行。”
妈妈看了看我。
我坚定的点头。
于是,妈妈也就无奈点头了。
三姨太和蔼道:“千里呀,虽然咱们老爷是认了你做儿子,但你毕竟不是他的种,以后在家里可不能自大哦,该干活干活。对长辈固然要恭敬,对奴仆也不可以仗着身份欺负他们哦。”
“多谢三妈妈指点,儿子晓得的。”我心道,她真是个好女人,比那麦娘好多了。
接着,那莘长征起身,拉着妈妈走到了一边,空出那张供奉神主牌的供桌。
他对我说:“向列祖列宗磕头吧。”
我依言,朝着那供桌,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之后,他又走过去,从供桌上的香炉中,拾了一把香灰,撒在一杯水里,叫我喝了。
我闭着眼,举头灌了入肚。
他说:“从今往后,你就叫莘千里,生是我莘家的人,死是我莘家的鬼,活着就在家侍奉主人,死了就埋到我莘家祖坟旁边,侍奉祖宗。”
我回道:“是,儿子知道。”
在这一刻,我甚有点悔恨,要是当初初来时,我就有了觉悟,上赶着拜莘长征为父亲,哪有后来的这么多罪受。
唉,悔之晚矣。
……
全家上下,一共五个主子,六个婢仆,加上我,共十二口人。
五位主子,分别是老爷莘长征、大太太妈妈、二姨太麦娘、三姨太何艳芳,四姨太顺玲。
六个婢仆,两仆妇分别是阿金、阿银,四男奴分别是狗剩、二柱子、三毛、铁蛋。
至于我嘛,说是“继子”,倒不如说是“奴儿子”,就是个家奴,和二柱子他们毫无二致。
吃的、住的、穿的、都是一个样。
每日也要和他们一起干活。
妈妈为我求来这个“继子”的名头,就是好听一些而已,实质屁用没有。
我和其他奴婢们,每日要做的工夫,每人分担下来,其实不算多。
狗剩是莘长征的心腹男奴,日常就跟在莘长征的身边,贴身伺候。
那两个仆妇,日常就留在内宅,烧水煮饭,洗衣打扫,伺候女眷。
二柱子和我,都是瘸子,日常就留在前院,照料畜牲,或进内宅,伺候女眷。
三毛和铁蛋,日常是出外劳作,割草料,以及种地。
割草料是饲喂畜牲的。
至于种地嘛,不是犁地种粮食那种重活,只是种蔬菜。
莘长征可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是完完全全的脱产阶级,趴在全体村民身上吸血的剥削阶级,怎么可能还需种粮食。
全村的田地,名义上都是生产队的,实质上都是生产队队长、即莘长征的。
当初,公社化运动如火如荼,连这闭塞的山沟沟都没逃过,全部土地收归公有,并且成立了生产队。
只不过,后来的实际操作中,出了问题。
这山沟沟里,人多地少,全年产出,也就够自用,根本没多少余粮可供上缴。
加上,山路难行,进出一趟都要走上十天八天,收到的公粮,都不够路上吃的。
就渐渐的,再没人来收粮了。
于是,那莘长征就趁机笑纳了。
这么多年过去,手握田地分配权、又坐拥最强武力的莘长征,都退化成旧时的大地主了。
全体村民,实质上都成了他的佃户。
每年秋收,村民上缴给他的公粮,多到吃不完,使他得以收养了一堆奴仆在家里。
之所以还占着半亩地,用以种蔬果,完全是为了改善伙食。
……
锁上了鸡鸡后,我也就能出入内宅了。
内宅的面积,比前院小了一些。
但胜在环境好得多。
每天天微亮,我们做婢仆的,就需起床干活。
首先要做的,就是提水桶,出宅外,去小河边,打水回来,分别灌满前院、内宅的那两个大水缸。
因为宅里没有水井。
我和那四个男奴,都各自提着个水桶,来回打水,至少要十个来回,才算完。
这是一天里最累的活儿了。
那两个仆妇,就在内宅的厨房里,生火烧水、煮饭。
主食会煮足十二人份的。
而好吃的肉菜果点,就只有五人份了,因为那是只给主子们吃的。
当然,若是主子们吃不完,剩下的就会赏给我们吃。
待煮好了早饭,主子们都差不多起了床、洗漱整齐了。
便都到了妈妈所住的正房里,开吃。
在主子们用饭期间,通常那两仆妇都会在旁伺候。
我们五个男奴,就趁这时间,在庭院中打扫落叶。
这庭院中,长着四株大枣树,树冠亭亭如盖,遮天蔽日,每日落下的枯叶很不少,是要趁早打扫干凈的。
待我们收拾好庭院,那正房里的主子们也吃完早饭了。
之后,那两仆妇便会把碗盘、剩下的食物,都收拾好,端回厨房。
我们五个男奴,也就跟着去了厨房。
两仆妇会把主子们吃剩的肉菜点心,尽量平分,分给大家。
我们自己也从大锅里,舀出一碗稀饭来,就着那剩菜吃。
大家都是呆在厨房内外,就地一坐,就吃了起来。
每人至少能分得一碗稀饭,若是不够,还会有隔夜的馒头、蒸红薯等,不怕饿着。
而我,就更不怕饿了,对那些隔夜的食物完全瞧不上眼。
因为妈妈每次吃饭时,都会提前留起些好东西,留给我。
我这时,就蹲在厨房门外的大枣树下,捧着碗,吃着饭。
妈妈突然就来了。
我慌忙放下饭碗,跪到地上,朝妈妈磕头道:“儿子给妈妈磕头,请妈妈早安。”
其他人,也是一样,不管在厨房内,还是厨房外,都放下碗,走来妈妈跟前,跪在地上磕头,请安。
因为这是规矩,每日首次见到主子,第一件事就是磕头、请早安。
请过早安之后,这日内再见到主子,就无须再磕头了。
妈妈对他们和蔼的说:“都起来吧,吃你们的就是啦,别管我。”
然后,妈妈俯下身,亲手扶我起来,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只用油纸包好的大鸡腿,笑盈盈的喂给我吃。
我美滋滋的吃着时,其他人一如既往的朝我投来了妒忌的眼神。
只有那个二柱子,并不嫉妒,反而搬来了两张小板凳,给妈妈和我坐。
他极为爱慕妈妈,还爱屋及乌,真我当成了少爷似的。
莘长征说过,我在家里没有任何优待,一切与奴仆同论。
故而大家都没把我这个“少爷”的身份当一回事,唯独二柱子愿意关照我。
我和他是搭伙干活的,没有谁高谁低一说,但我就是干得少、过得轻松,皆因他把大部分工夫都揽上身了,主动叫我歇着。
这是为啥呢?
就因为妈妈会投桃报李,赏赐他想要的。
这些男奴们,都对伺候女主子的玉体,极为渴望。
其他女主人是喜欢由仆妇伺候的多,独妈妈是习惯招这二柱子进房伺候的。
妈妈的这习惯,就是从二柱子被派去照顾我养病时,才开始的。
打那之后,这二柱子就深知了,对我好,就能讨得妈妈的欢心。
所以,他就不遗余力的关照我了。
我捧着碗,扒稀饭,吃鸡腿。
妈妈就坐在旁边,笑瞇瞇的看着我吃,偶尔用手帕帮我抹抹嘴。
那二柱子就蹲在另一边,也捧着碗吃饭。
他眼不看我的鸡腿,只癡迷的看着妈妈的脚。
妈妈只穿着拖鞋、短裙,一双白嫩的玉足、小腿,都露在他眼下。
我觉得好笑,就打趣他道:“二柱,如果让你选,你是想吃鸡腿,还是吮太太的脚趾头。”
那二柱子一听,就有点讪讪了。
倒是妈妈打了我一下,教训道:“臭儿子,不许笑话二柱。”
那二柱子见此,开心的笑了起来。
接着,妈妈伸手拿过他的碗,往里面吐了一波香唾,再还给他,对他说:“好孩子,吃吧。”
“谢太太赏赐!”二柱子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我也从鸡腿上,撕下一大块肉,放到他碗里,笑道:“太太的不顶饱,我这个才顶咧。”
妈妈噗嗤一笑,朝我伸来手指,弹了我额,嗔道:“臭屁啥呀。”
那二柱子也说:“就是,鸡腿明明也是太太给的。”
我无语一笑,之后把饭碗递到妈妈的嘴巴下,也索要点香唾。
妈妈白了我一眼,鼓起腮帮子,酝酿了一些香津,吐到碗里。
其他男奴都是眼直直的盯着看。
妈妈懒得逐一赏赐,就起身回房去了。
……
早饭后。
各人就该开展一天的工作了。
四位女主子,都是閑适度日的贵太太,或打牌,或唠嗑,没啥好说的。
两个仆妇留在内宅伺候,洗衣服,打扫卫生,听候太太们的吩咐。
狗剩跟着莘长征出了门,不知是去哪儿作恶呢,还是去村公所理事。
三毛和铁蛋,也出了门,可能是去田里种菜浇水,也可能是去割草料。
我和二柱子,无须出门,就在前院里,打理那些畜牲们。
所养的畜牲很不少。
几十只鸡鸭,唧唧吖吖的一大群,都是养着下蛋,一旦下蛋少了,就宰了吃肉。
四头骡子,两头驴子,都是大山里的代步工具、驮重工具。
八头羊,五头猪,都是肉畜,羊偶尔还会提供羊奶。
一匹高头大马,是莘长征的坐骑。
除了马,其它牲畜都是清理一下窝棚里的粪便,再添加饲料和清水,就完事了。
当然,鸡蛋、鸭蛋是要先收起来的。
羊奶也是要挤一挤的,如果有的话。
至于马,那可不一样,是必须精细养护的。
不说坐骑本就要求漂亮雄健,主人骑它时,才显得威风。
就说马这物种,本身就非常娇气,住的不好不行,吃得不好不行,累了不行,脏了不行。
我用桶打了水来,拿着鬃毛刷,给这匹马洗刷全身,梳理鬃毛。
梳洗完,就牵着它,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溜达两圈。
遛弯完,把它牵回马廄,拴好就成了。
我就只需伺候好这匹马而已。
而二柱子就拿着铲子、扫帚,去给所有窝棚清理粪便,倒入化粪池去。
这是二柱子对我的关照,如若我不好意思,他还不乐意,坚决让我歇着。
为了讨好妈妈,他可真够努力的。
待搞好了窝棚的清洁,我们便给这些畜牲们添上饲料和水。
家禽吃的是麦麸。
羊、骡、驴、猪,吃的也是麦麸,还有草料。
至于那匹马,吃的主食是精粮,辅食是草料和鸡蛋。
吃得比我们这些婢仆还要好呢。
不过,二柱子时常会偷那鸡蛋生吃。
马每天吃的三个鸡蛋,其中一个会落入二柱子肚里。
我很少偷吃,因为妈妈会给我更好吃的。
打理好畜牲们后,还有这前院里的各个房屋,尤其是正厅,也要打扫一下。
院子东边的那一排小偏房,不是客房,就是杂物房,我还曾长时间住过其中一间。
我和二柱子都是偷懒人,很少去打扫,反正主子也不会特意去视察卫生。
倒是那正厅,就必须好好打扫了。
因为是夯土房,每天落灰严重得很,不勤打扫的话,两天就积灰了。
若是让主子摸脏了手,那就免不了一顿板子了。
那正厅内,是全宅上下,唯一铺了地砖的屋子。
就是那种常见的正方形红地砖。
我和二柱子分别打了桶水进去。
他用拖把,抹地面。
我用抹布,抹家具。
忙完了这些,时间差不多已是午饭时分了。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家来了。
于是大家便进入内宅,等着开饭。
莘长征通常不会回来吃午饭,因为每天都有村民求他行方便,请他饮酒、吃饭、日屄一条龙服务。
这村里当然没有妓女,都是那些村民将自家妻女,献给莘长征淫乐。
莘长征在外估计有不少野种,但谁是、谁不是,就搞不清楚了。
妈妈就曾骂过他,都因为他在外太过不检点,种子都撒在外面了,才导致莘家至今无后。
算了,不说这个。
就说午饭。
因为莘长征不在,四位太太都很随意,就在庭院中,大枣树下,麻将台上,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吃饭。
她们整日閑得慌,最常玩的,就是打麻将、打牌。
赌注通常是布匹。
在这里,最常用而又最短缺的物资,就是做衣裳用的布匹了。
因为山里不产啊。
每件衣服、每匹布,都须下山去采购。
纵然是妈妈,土皇帝的正室夫人,皇后娘娘一般的贵太太,所拥有的衣裤裙装,总数也不过十来套。
所以,她们用布匹做赌注,真可谓下血本的。
妈妈瞧见我进来内宅了,便对我招手道:“儿子,快过来,喂妈妈吃饭。”
“哦。”我连忙跑过去,到了妈妈身边,捧起她的饭碗,用小匙子喂她吃。
顺玲当然也在桌上,她瞥了瞥我,又敲了敲她手边的饭碗,敲得“哐哐”响。
妈妈乐得一笑,打趣道:“小玲这是咋啦,嫌碗太碍手啦?”
顺玲没搭理妈妈的打趣,只是朝我狠狠的“哼哼”。
我怂坏了,对妈妈讪讪地说:“好妈妈,要不让二柱喂您吃?”
妈妈飞了我一记白眼,笑吟吟的,也没说行不行。
我只当她是默许了,就把碗递给了二柱子。
那二柱子高兴坏了,捧着那碗,小心翼翼的喂起了妈妈来。
而我,就转头去捧起顺玲的碗,喂她吃饭。
她这才笑了,笑嘻嘻的瞧着妈妈“哼”了声,那小神态得瑟极了。
妈妈哪会和她争这小意气,一笑置之罢了。
倒是另一边的那麦娘,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小顺娘,该不会还把这野种当老公吧。”
顺玲瞟了她一眼,一边打出一张牌,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闭上你那逼嘴,否则小心老娘揍你丫的。”
那麦娘嘴巴一窒,憋屈的闭了嘴。
我瞧了瞧她,越来越觉得她蠢了。
她身为侍妾,却毫不自知,总是损妈妈为乐,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
也就妈妈为人软善,很少和她计较,若放在别人家,早被大妇撵出门去了。
不只对妈妈,对顺玲也是,见缝插针的嘴贱。
但顺玲是谁啊,是怀着莘家种的孕妇,比妈妈还金贵,莘长征完全是把她当成了小祖宗一样的供着。
就这样,她还敢不知好歹的惹顺玲。
若真惹火了顺玲,就算顺玲不开口,莘长征也得跳起来打她个半死。
唉,为她叹气啊,这么蠢的女人,究竟是咋活到现在的。
她被骂了后,不敢和顺玲吵,倒是找上了仆妇阿金出气。
她喝了一声,叫阿金跪下,扇了她两巴掌,后又叫她鉆入桌下,用嘴舔穴。
阿金在桌下舔。
她在桌上呻吟。
真是浪啊。
其他三位太太都当作没看见,若无其事的打着麻将。
……
午饭之后。
四位太太都打麻将打累了,就各自回房歇息。
因为工夫不多,所以我们几个男奴都按习惯歇个午休,除了轮值门房的铁蛋。
门房,就是前院东边那排小房子中,最靠近大门的那一间。
值守门房,每当前院没人时,就要去呆着,负责送往迎来。
有次,莘长征回家来,却久久没人开门迎接,把他气得跳脚,就罚了当值男奴二十鞭。
那可是策马的马鞭,人哪比得上马皮粗,抽在人屁股上,可痛得要命。
打那之后,就再无人敢开小差了。
说回午休。
内宅的三间大屋,正房、东厢、西厢,都各修有附属的耳房。
我们奴婢的卧室,就是那些耳房。
这午休,我当然不会入耳房歇息,而是进正房里,伺候妈妈和顺玲。
因为有四位太太,大屋不够分,所以妈妈和顺玲就住在一屋里,都住正房。
这正房内的格局,被稍微改了改,改为一明两暗,三开间。
进门即是餐厅,向右是妈妈的卧室,向左是顺玲的卧室。
餐厅两边,和两卧室之间,各摆着一个木架子,当作晾衣架,挂着衣裙、布条,以相隔开。
粗陋得很,但阻隔视野是足够了。
不过,其实更多时候,妈妈和顺玲是睡在一块的。
入住内宅之前,两人单单是婆媳之时,顺玲对妈妈的感情不深。
入住内宅之后,两人朝夕相处,又有着共事一夫的姊妹关系,就日渐亲厚了。
顺玲和妈妈同上了床,聊着閑话。
两人的腿间,都夹着一个人的头。
顺玲夹的是我头。
妈妈夹的是二柱子。
内宅生活无聊,除了吃、睡,就是玩。
但打麻将、打牌什么的,也不能打一整天不是,时不时的、也要爽一下,顺便也是赏赐男奴们。
我们男奴都锁死了鸡鸡,欲望无法发泄,日积月累之下,以致于我们都是精虫上脑,极为龌龊下流,对女眷玉体的渴望,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比如说我,我就在强欲的驱使下,变得格外卑微,不仅渴望跪舔女性的味道,还对莘长征的男性象征产生了一丝诡异的向往。
我进得内宅来,至今有十天了。
按理说,早该伺候过主子们行房了。
但妈妈怜惜我,顺玲同情我,生怕我会太过难堪,就不唤我入房侍奉。
可惜啊,我堕落得太快了,浪费了她俩的怜惜……我早就想拒绝她们的好意了。
我很想跟她们说,请叫我入屋侍奉房事吧……
只是,这个口,太难开了。
我觉得,若我果真开这个口,我会当场羞耻而死。
唉,我就是个懦夫,既堕落,又怕死。
“好啦,够啦,下去舔脚趾吧。”妈妈拍了拍二柱子的头。
“是。”二柱子向后爬,从床尾下了地,腿脚就跪在床下,而上身仍趴在床上,手捧着妈妈的玉足,嘴含着妈妈的玉趾,仔细的吮着。
而顺玲的欲求,就比妈妈强多了,仍夹住我的头不撒腿。
她小穴美味是美味,我也是恨不得吃足一辈子,但我终究不是机器人啊,会累的。
妈妈瞧了我,笑道:“儿子要累坏了吧。”
顺玲伸手掐我腮,威胁之意甚浓。
我只得怂道:“妈妈,您甭管……能吃到顺娘的小蜜穴,我是乐坏了,哪会累。”
妈妈哪会看不见顺玲掐我,对此只是无语一笑。
顺玲倒是乐得“噗嗤噗嗤”的娇笑,说:“算啦,看你嘴巴这么甜,老娘就饶你歇一会吧。”
“谢谢好顺娘。”我喜道,连忙爬到了一边歇着,揉揉嘴。
称她为顺娘,是她的要求。
她不许别人称她为“四太太”,更不许我管她叫“四妈妈”,因为她不承认自己是莘长征的妾室。
她肚子都开始显怀了,但就是矢口不认,至今不肯当四姨太,任莘长征咋劝咋说,她就是不为所动。
因为她还存着一丝幻想,幻想生下孩子之后,就可以下山。
莘长征为了稳着她,确实也是答应过她的。
但任谁都看得出,那只是敷衍罢了。
待她产下孩子了,肚里再无护身符了,莘长征还治不了她一个弱女子?
她不蠢,心里肯定也是明白的。
只不过,重回城市生活,是她的执念。
可以说是执念,也可以说是矫情吧。
反正,她就是不肯轻易放下。
……
下午时。
四位太太不打麻将了,换了个游戏玩。
名为“蜜枣投壶”。
那四棵大枣树结果了,摘下了一筐来。
吃不完。
就以之玩起了投掷游戏。
女眷们先把枣子塞在蜜穴中温养一会儿,再掏出来,远远的投向男奴口中。
若是投进了,就算赢。
这么下流的游戏,是那麦娘提议的。
妈妈当然不从了。
顺玲也觉得这样玩,未免太糟蹋自己的身子,也反对。
三姨太倒是觉得,这个玩法,若是投向老爷的口,是无所谓的,但投向男奴的口,就太抬举男奴了。
于是,只好放弃所谓的“温养”,直接投就是了。
男奴选了二柱子,因为他嘴最大。
于是,她们就在庭院中,嘻嘻哈哈的玩了起来。
而我们其他奴婢,就分别进到那三间大屋里,开始搞清洁。
夯土房,落灰真的很严重。
房内家具,一日不抹都不行。
初时,我每次搞着卫生,还常常会酸酸的想,想当初在城里的家时,我都没怎么做过家务,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给别人做了奴儿子,每日给别人家搞清洁。
但现在,我总算渐渐习惯了,对这个家也有了认同感。
起码,妈妈和顺玲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伺候这个家,就等于伺候她们。
伺候两位最心爱的女人,我乐意。
倒是,顺玲初时对我的嘲笑,就叫我臊得想找洞鉆。
她嫁给我几年,家务事、她是做得得心应手的。
到了此间,却是完全倒转了过来,她成了金贵的主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我就成了卑微的奴儿子,各种脏活、粗活、贱活,一样不落,全做了。
顺玲都看在眼里,于是就乐得嘲笑我了。
拿着支鸡毛掸子指挥我干活,对我颐指气使的,这里不干凈,那里有杂物什么的。
还说什么感谢老爷、感谢莘家,让她终于苦媳妇熬成婆。
当然,她只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没两日就不笑我了。
倒是,这让我意识到,以前的我,太亏待她了。相对于操持家务,她更应该做一位高高在上的贵妇。
单从贵妇养成这方面去说,她在这个有一堆奴仆伺候的莘家做姨太太,其实是一件好事来着。
……
近黄昏时,莘长征回来了,还带了小半只土狗回来。
那狗肉已经用火烫过了,切块下锅煮熟,就能上桌。
估计又是从不知哪个村民家里敲诈、或受贿来的吧。
晚饭前,大家都出来前院,到正厅里,给祖宗磕头。
因为,今天是莘长征的父亲的忌日。
独顺玲不肯来。
莘长征也不敢逼她,由着她。
妈妈是正经儿媳,由她亲手端了几样祭品上供桌。
又在供桌前,烧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纸祭品。
然后,众人跪满在地,都磕了头。
几位主子逐一上前去,敬上了香。
而几个奴婢,没资格给祖宗敬香,磕几个头就完事了。
我这个奴儿子,倒是有资格,妈妈特意叫了我上前敬香,而莘长征也没有反对。
我在暗中想道,这上香的资格,我还不稀罕呢。
之后,莘长征领着几位女眷回后院去开饭了,留下我们五个男奴,继续给祖宗烧纸元宝,直到供桌上的香烛自然熄灭后,方可散去。
我们这五人中,最虔诚的是狗剩。
他就端端正正的跪在供桌下,不停的往化宝盆里放入纸元宝。
其余四个,都是从莘长征一走,就横七竖八的坐在了地上。
因为呆会儿就有狗肉吃,所以大家兴致都很高涨。
那狗肉切块后,很大的一锅,主子们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
三毛突然说:“今天是老祖宗死忌,那锅狗肉,我觉得是老祖宗保佑,才赏赐下来的。我提议,我们都给老祖宗上柱香吧。”
铁蛋起哄道:“好,我赞成,我也想给老祖宗上香。”
但狗剩反对道:“不好吧,我们只是奴才,奴才上的香,老祖宗吃了会膈应的吧。”
铁蛋纠正道:“奴才又咋啦,你不姓莘?咱们都姓莘,都是老祖宗的子孙。”
三毛也劝道:“对呗,咱们都是莘家人,都是给老祖宗磕了几百个头的,老祖宗肯定早就认準咱们也是他的子孙了。”
狗剩犹豫着。
三毛又瞧向我和二柱子,问:“千里、二柱,你俩咋说?”
二柱子回道:“我同意呀,我叫莘二柱,也是莘家子孙。”
我说:“我刚才上了,你们随意吧。”
他们四人中,三个都同意了,那狗剩也就不好犟着了。
于是,大家达成一致,都逐一上前去,以莘家子孙的身份,向老祖宗敬了香。
我暗笑,莘长征都不认他们呢,他们四个却上赶着认祖宗,真是卑微得搞笑啊。
讽刺的是,当我们进内宅吃饭时,却一块狗肉都没。
因为狗肉难得,莘长征不舍得给我们吃,剩下的,要留到明日做早饭。
倒是,主子们吃剩的狗骨头,被仆妇阿金放到锅里,加上调料翻炒了一下,然后端出来,给我们吃了个味道。
当然,我瞧不上那些翻炒的骨头,就捧着饭碗,去了正房找妈妈。
果然,妈妈给我留起了几大块油淋淋的狗肉。
把我吃得满嘴油,美味的就差咬舌头了。
“瞧你这小谗嘴吃的。”妈妈拿着小手巾,笑盈盈的给我擦嘴。
顺玲也走了过来,恶狠狠的朝我碗里吐了口水。
不过,吐完就笑了,笑道:“给大儿子添点仙水咧!”
她很喜欢叫我做“大儿子”,老公变成崽,让她有种奇怪的快感。
我无奈道:“多谢顺娘。”
妈妈也是笑瞇瞇的,往我碗里吐了口水,说:“妈妈的仙水,不比顺娘的差吧。”
我捏捏眉心,说:“谢妈妈。”
顺玲弹了我额头,笑道:“妈妈您瞧,这臭小子还一副嫌弃的小样儿呢!”
顺玲一直没改口,还是管妈妈叫妈妈。
莘长征也没管,反而觉得挺好的,有点像是母女共事一夫。
……
吃完了饭。
我端着饭碗出来,送回厨房去。
二柱子和三毛都在厨房里,用两口大锅烧热水,给主子们洗澡用的。
乡下人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
这热水主要是烧给妈妈和顺玲用的。
当然,若是莘长征想上她们的床,也必须先洗个澡。
今晚,莘长征没叫烧热水,估计是要睡在东厢或西厢了。
三毛要出去前院那茅厕拉屎,就换了我看火。
我一边拱着火,一边和二柱子聊着閑话。
这时,突然进来了个仆妇,是阿金。
我和二柱子都起了身,打招呼道:“金姨好。”
这阿金虽是仆妇,但因为莘长征日过她,就是比我们男奴高出一头。
阿金瞧了瞧我们,说:“二柱,你看两火吧。千里,你跟我来。”
我乖乖跟去了,还以为是搬个重物什么的。
但完全想差了,原来是去东厢伺候。
东厢房是二姨太麦娘的屋子。
夜间进屋伺候,当然就是伺候房事了。
我甚有点不情愿。
虽说我内心确是很想伺弄房事,但那麦娘是哪只阿猫阿狗啊,我稀罕她个屁啊……不过,再不稀罕,也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屋内,那莘长征坐着凳子,吃着酒食。
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坐着个一丝不挂的麦娘。
那麦娘的双腿,摆成了M字形,腿间的小穴洞开。
那莘长征把她的小穴,当成了酱油碟,把瓜果、肉干,捅入那穴中浸润,待沾满了蜜液后,才抽出来,送入口里吃。
吃一口酒,就吃一口下酒菜。
那麦娘“唔唔啊啊”的浪叫。
那莘长征“嘻嘻嘿嘿”的淫笑。
我进来看了那个情景,有点愕,心中暗道,这也太糟践麦娘了吧。
幸好莘长征没对妈妈和顺玲这样玩过,否则只怕我会心痛死的。
阿金说:“老爷、二太太,奴婢把千里带来了。”
我低着头说:“父亲大人好,二妈妈好。”
麦娘回头,眼中带着妩媚,瞧向我,吩咐道:“野种,滚过来,给老爷吮鸡巴。阿金,你教教他。”
阿金回了声“是”,推了推正在发懵的我,叫我跪下来,爬入桌底去。
虽然我这些时日来,在脑中确是想象过,给莘长征含鸡巴的情景……但这时事到临头,我却是突然有了点怯意。
我跪下来,狗爬在地,慢吞吞的爬入桌子底下。
阿金见了,便不客气的踹了我屁股一脚,骂道:“在想屁呢!”
那麦娘嘲笑道:“哈哈,这个硬不起来的死阉奴,让他舔男子汉的大鸡巴,还不乐意呢。”
那莘长征只是瞟了我一眼,懒得搭话,仍是就着麦娘的穴水,吃着酒食。
我爬动得再慢,终究还是爬到了桌底,眼前就是莘长征的腿胯。
阿金帮他扒下了裤子,朝我露出了那根已是高高翘起的大鸡巴。
我看得眼皮乱跳,果真是粗壮得离了谱。
其实也就15、16厘米的样子,不算多离谱,但因为我没见过几根硬鸡巴,只能和我自己的相比,才觉得夸张。
我的小鸡鸡,硬起来时,不足8厘米,还瘦瘦的。
他那大鸡巴,近16厘米,还颇为粗壮,目测能扛住七八个我。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把我比得无地自容了。
“张嘴!”阿金蹲下身来,一手扶住那大鸡巴,另一首揪住我头发,把我脸揪到大鸡巴近前,含住了。
一股浓浓的臊臭味,涌入我口鼻,又蔓延向喉管、肚里。
同时,一种卑屈的情绪,自心底升起。
就算我再怎么堕落,再怎么做好了心理準备,也不免还残留着一些身为男人的尊严啊。
阿金就蹲在旁边,手把手教我,怎么吮屌,该舔哪儿,才能让老爷舒服的同时,又不会射。
若是男奴舔射老爷的话,老爷没什么所谓。
但太太们就会很不乐意了,因此而打骂男奴的话,甭喊冤。
我握住那大鸡巴,按照阿金的教导,一时吮龟头,一时舔茎身,一时含阴囊……只是心情麻木,屈辱得想哭。
我在想,如果是顺玲在旁教导我,妈妈也在旁安慰我,我肯定会舔得快乐。
我所想象过的情景,是伺候莘长征的鸡巴,让它去取悦妈妈、顺玲,而非那麦娘。
莘长征突然低头对我说:“是你二妈非要找你来的,不是我,别跟她俩告状。”
我点点头,说:“儿子晓得。”
那麦娘嗲嗲的嗔道:“老爷,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啦,一整天怕这个、怕那个的。不说,还以为你是入赘她俩家的咧!”
莘长征哈哈笑道:“滚犊子,我这是怕?我这是疼。”
那麦娘又说:“疼过分了吧。”
莘长征鄙视道:“你也怀个孕给老子看啊,你怀上了,老子一样过分疼你。”
那麦娘一时没了声。
过得一会儿,却见她的手,从桌上探下来,拍开我脸,揪住那大鸡巴,往上拉。
莘长征就站起身了。
那麦娘浪笑道:“老娘就怀个崽子给你看。”
莘长征“嘿嘿”淫笑,对準她下身,扶枪挺腰,猛然扎入。
来来回回的扎,“啪啪啪”声作响。
我仍爬在桌底下,看不见躺在桌面上的麦娘,只见得莘长征的两大腿,以及那腿间处,时出时没的大鸡巴。
那粗壮的大鸡巴,就像一根舂米的棒槌似的,奋力向前锤入,整根捶入,深深的没入其中,拔出来时,带着一丝丝的水花儿。
但一眨眼,就又向前捶入。
如此循环往复。
每分钟下来,捶了不下于60个来回。
肉眼可见的,无数的水花儿,形成了一层层细密的小泡沫,积聚在那大鸡巴的根处。
越积越多,却无一滴滴落。
而我头上的桌子边沿,才有水滴落——是麦娘的淫水,溢出穴外,沿屁股而流下,落在桌面上,越落越多,最终流至桌边,滴了下来。
那莘长征干得呼呼的喘气,拉风箱似的,喘声低沉而难听。
那麦娘被干得“呜啊”浪叫,老鸡打鸣似的,叫声响彻全屋。
那狂野而激烈的一幕,完全把我看愣了。
我哪曾见过这种烈度的房事,心中除了对莘长征的佩服之外,还有一丝茫然,这是猛兽才有的交配吧……妈妈、顺玲,都是娇生惯养的贵妇,凭她们那娇滴滴的身子,竟然也承受得了这种野蛮的征伐?
我真心想不透,这种野蛮的交合,不会吃痛吗,不会伤身吗,为何妈妈、顺玲两人,都喜欢和莘长征交合的?
是啊,不会痛啊。
反而会很享受,很快乐。
听听那麦娘的浪叫声,是那么的忘情,就明白了,越野蛮的交合,越得女人欢心。
枉我一直以为,妈妈和顺玲,都是要精心呵护的,温柔以待的。
如今见了眼前的景色,才恍悟过来,原来“温柔”什么的,只是我这种弱鸡男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我不由得自嘲,弱鸡男啊弱鸡男,恐怕在女人眼中,生就一根不中用的小鸡鸡,就犹如垃圾一样吧……在无下限的自卑之中,我第一次觉得,我这人,果然就只配做个阉奴,伺候真正的男子汉,去占有妈妈、顺玲,为她们带去快乐。
……
莘长征和麦娘的性事,完事了。
阿金就跪在莘长征的腿间,给他吮干凈那粘满黏液的鸡巴。
我愣愣的,仍爬在桌底,一动不动。
阿金就看不过眼了,没好气道:“傻子,还不滚出来,给二太太吃小穴!”
我默默爬出了桌底去。
那麦娘就躺在桌面上,浑身乏力,媚意满脸,嘴角流涎,小穴流着黄白色的浊液,整个下身一塌糊涂,甚是恶心。
我看得嘴角一抽,有点不忍下口。
麦娘手拄桌面,勉强撑起身来,然后,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一巴掌。
只是,她尚在脱力状态中,扇得不重。
“舔!”她兇巴巴的瞪我,只是眼中媚意未消,威慑力不足。
我自知没有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迎屄而上,伸舌去舔。
那味道,有腥味,有臊味,有臭味,还有酸味。
复杂得五味俱全。
难吃得五花八门。
只不过,就这极其难吃的味道,我却是吃得鸡鸡萌动……我鸡鸡被锁死了,性欲无处发泄,越积越强,日夜受尽了这性欲的折磨,折磨得我下流堕落,如今吃着这恶心人的臭东西时,我竟然吃出了性愉悦……我心中在酝酿着一股诡异的满足感,如吃仙珍的满足感。
我悲哀的想,我彻底堕落了。
……
从东厢房出来,刚好碰见二柱子和三毛正在提着热水,往正房去。
我知道是妈妈和顺玲要洗澡了,便也帮忙提热水去了。
正房的厅内,摆着两个大浴盆。
我们提热水来,灌入去,又提凉水来灌,调匀了水温。
之后,二柱子和我留下伺候,三毛被赶了出去。
妈妈和顺玲都脱光了衣服,从卧室内,款款走来。
两人都是艳光四射的大美女。
她们一出现,四射的艳光,就把这屋内的油灯比下去了。
她们就好比是皓月之光,而油灯只是小小的萤火虫而已。
当然,我和二柱子都是看愣眼了,直直的瞪着看,咋看都看不足够。
妈妈是丰盈的,由上而下,圆润的酥胸,收窄的腰腹,圆满的丰臀,收窄的美腿,构成了凹凸有致的身线,诱人之极。
但有一处碍眼的,就是那胸有点松弛了,在重力作用下,下垂了,变形了,不够美观了。
而顺玲是轻盈的,身线虽不及妈妈那般大起大伏,但身长更为高挑,胸脯更为挺拔,肌肤更为紧致,炫耀着年轻女性才有的魅力。
尤其是那微微凸起的小腹,看在我眼中,却无一丝突兀之感,反而觉得,那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
就是母性的魅力吧。
“噗嗤——”顺玲笑了起来,对妈妈说:“妈妈,他俩都是死色鬼,我们还是一并赶出去了吧。”
那二柱子吓得一骨碌跪倒在地,磕着头叫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妈妈对他笑道:“傻孩子,瞧你胆小的,顺娘只是开玩笑啦,快起来吧。”
“大儿子,你怎么不吓得也哐哐磕头呀?”顺玲朝我走近,伸手来,似是想掐我腮,但没掐成,反而摸在我嘴边,捏起了一根弯弯的小黑毛。
我见了,心中一阵无语,刚才吃过那臭东西,我居然忘了要漱口……顺玲懵懵的瞧着那黑毛,问道:“这是啥呀?该不是阴毛吧?”
妈妈也奇怪道:“唔?阴毛?他刚才没在我们屋呀,哪来的阴毛?”
顺玲摇了头,然后,就火起来了,瞪着我又问:“我问你,你刚才吃过谁下面了?”
我有点为难,不愿说。
因为刚才莘长征交代过我,不许打小报告。
于是,顺玲更火了,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兇道:“混蛋!老娘问你咧!这是谁的阴毛!?”
我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妈妈不忍心,拉住了顺玲的手腕,说:“小玲,你别吓唬他呀,他现在胆小得很。”
顺玲翻了白眼,没好气道:“妈妈!您儿子瞒着我、去吃骚蹄子的骚穴啊!您还护着他?”
妈妈失声一笑,说:“你也没有不许他去吃啊。”
顺玲一愕,想了一想,就也笑了,讪讪道:“忘了忘了,忘了他不是我老公了。”
这话一听,妈妈黯然了。
顺玲也自知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妈妈,您知道的呀,我心里还是把他当老公的……一半老公,一半儿子。”
说得妈妈笑了。
顺玲又说:“半个老公也是老公,不许馋别人的裤裆,只许馋我的……还有妈妈您的也可以啦。”
妈妈笑道:“嗯,对,只许馋咱俩的。”
之后,顺玲拍了我头,瞪着我问:“忤逆子,臭老公,快从实招来,刚才吃了谁的骚穴?是那麦娘的,还是那三姨太的?”
我向妈妈投去求助的目光。
妈妈却苦笑道:“别看妈妈呀。”
顺玲又扇了我一巴掌,兇巴巴道:“臭儿子,不许东张西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
我无奈极了,只得一咬牙,如实招供了。
妈妈听懵了。
顺玲听火了。
妈妈因为心疼我,就没想过招我进屋侍奉房事。
而顺玲呢,其实不是不想叫我侍奉房事,反而时常会想象一下那个有趣的画面,奸夫在日她,而丈夫却在旁伺候着,卑屈的流着眼泪……绝对会很有趣!
但她对我,终究是有情分在,相对于那趣事,她更为怜惜我,怕我难堪,就忍住了心痒。
却没有想到,她这头好不容易忍住了心痒,那头却被麦娘一声不哼的截了胡。
所以,她很恼火。
恼火得衣服也不穿,就蹬蹬的走出屋去,去了东厢房踢门。
她一边踢,一边彪悍的吼:“姓麦的臭婊子,你他妈给老娘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