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许思恒来到当地的派出所,见到了之前接待母女两个报案的刘警官。
刘警官一副标準江南男人模样,白凈清秀,不过嗓门却很大很尖。原来那个流氓是有前科的,才放出来不到半年。这个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该法律管的就交给法律吧。刘警官一本正经地劝道,又说,好在那小子坏事也没做成,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说,您爱人是健身教练吧,那小子需要看医生的地方比你爱人多多了。
说到这儿看到许思恒面色不善,才发觉自己说顺了嘴儿,大概这些话是他们在背后都议论过的。于是赶紧正色道:「对了,你应该和我们这儿的王警官聊聊,她是我们这里主要负责这一块的,那天她也陪着您爱人来着。」
许思恒听岳母提起过小王警官,知道是她陪着做的检查,当时还讲了许多话来开导他们。
王警官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她年龄和许思恒相仿,个子不高,长得很敦实,却也是一个大嗓门。
「对女性的伤害,是不能够按照插入或是没有插入来区分的,有可能没有插入所受到的伤害,要比插入所受到的还要严重。」仿佛在同隔壁的刘警官辩论似的,王警官大声地宣布。同屋的警官们都很淡定,好像她正在说某个小毛贼的一次抢劫未遂。
许思恒尴尬地站在那里,完全接不住这句话,毕竟他不是来探讨「插入」问题的。
涉及到具体的问题,或说具体的个人——所谓康复,所谓疗伤,等等等等,王警官的说法,和说「感冒了多喝开水」一样,全无新意,不过是「家人的多陪伴,多理解,多留意」。不过她举的几个例子,还是引起了许思恒的注意——这类案件的当事人,有的人得了抑郁癥,还有的人离了婚。
让许思恒意外的是,走的时候,王警官坚持要送他出来。在走廊无人处,王警官轻声说,你岳母昨天······前天······,对,就是周六下午也过来了,你家的情况确实挺特殊,你外派两年才回来,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女人不是更不容易吗。许思恒还在消化岳母周六下午来过这一事实,王警官稍顿,又接着说,唉,两害相权取其轻,你说是吧,现在外面······,那个,不是有那么多那什么,休閑的么······
许思恒不知道是这个派出所比较另类,还是他遇到的这两个警官另类,或者就是他已经落伍了。刚才刘警官的受伤轻重论,现在王警官的两害相权取其轻论,都让他高度怀疑,他是不是进了一个假冒伪劣的公安派出所。但是究其实质来说,岳母对他的两次抚慰,和王警官出的主意,可说是殊途同归。虽然岳母的做法表面上看起来更让人难以接受,实际上却是更加安全可靠,对外对内都是如此,雷洋案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来到外面,王警官主动和许思恒握手告别。握上了,却没有松开,仰头望着许思恒,王警官笑着说道:「你完全没有认出我,是不?」
许思恒大囧,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懦懦着说:「我看着你挺眼熟的······」
「我们相过亲来着,多久了,六,七年前了吧。」
还有比在这种情境下和相亲对象重逢更加恰当的吗!?许思恒浑身的不自在,扭着身子,松开了一直被握着的手,好容易又嘟哝出了一句,我那时候就是个傻小子。
王警官人如其大嗓门,真的很敞亮,爽快地说:「是我没有同意,我父母嫌你就一个人,太孤单。错过了你这个潜力股。」
许思恒唯有诺诺,一定是当时某个热心同事安排的相亲,他不愿拂了人家的面子,走走过场,所以几乎没有印象。
······
告别了两位人民警察,许思恒脑袋里想的还是上个周六下午,岳母也来找王警官咨询这件事。看来在他们两人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尴尬,认同了现在这样的解决方式的情况下,岳母心心念念的还是娇娇怎样以及何时才能走出阴影,让他们夫妻二人和美如初。
上个周六,在沙发上,许思恒并不是不入戏,因为此次不同于机场那晚——那一次事起仓促,应付了事。这次双方当事人心理上都已认可这种行为,而且安丽娟双手搭上去以后,非常专注,甚至可以说非常热情地在那儿抚动,好像完全被眼前这位身姿挺拔,头戴斗笠的小兄弟吸引住了。
而许思恒躺在那里,一方面是真的在享受,另一方面却是在着急。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此时都要有所交流,说点什么,那怕哼哼几声,来呼应岳母忽紧忽慢的动作,或者肢体上也要有所接触,用忽轻忽重的触碰来传达彼此的感受。可是他既张不开嘴,也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岳母。只好既激动享受,又紧张尴尬地躺在沙发上。
这时,电视中徐娇如泣如诉的娇呼传了出来,水乳交融时刻徐娇那全身心的投入,「老爸」的称呼所表达的对他的完全的依恋,潮红的脸庞写满了幸福和风情万种,所有这些一下子击中了他。联想到现在的徐娇,紧张,茫然,如同一朵正在萎缩凋零的花朵,不由得心中酸楚,浑忘了身在何处······
接着下面传来了不一样的感受,温暖,湿润,充实,茎身周遭的拨动也更加敏感细腻。许思恒低头一看,岳母左手撑在沙发上,头覆在他的腰部,正上上下下的往复运动。
有什么样的态度,就会有什么样的行动。岳母主动从「动手」改为「动嘴」,让许思恒大为感动。伸出手,握住了岳母撑在沙发上的左手。甫一接触,岳母左手的大拇指立即翘了起来,反过来也压住了许思恒的手指。
之前在机场那晚以及今天的「动手」甚至「动嘴」,其行为的基础是亲情和责任,并且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的,很可能就是一次性的行为。而此时的握手,好像是把这些单纯的动作升华了,代表了一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交流。如果有什么仪器可以测量,应该能够发现,此时两人两手之间传导过的电流,会大大强过在女人的唇舌和男人的勃起之间传导的电流。
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相互间不断地摩挲。女人的心里很笃定踏实,包含时唇舌就紧密地充分地完全地包裹,拨动时唇舌就细致地坚定地挑动。
很快,那个勃起的家伙开始骤然膨胀,许思恒急急地握了两下手,示意要从女人的嘴中退出来,女人的大拇指紧紧地摁住男人的手指,唇舌随即包裹住蘑菇头,迎接了男人的高潮。
如果说男人正常的爆发是十分的话,那么许思恒此次的爆发就足足有十二分。这不仅体现在数量之多上,还体现在跳动和喷射之有力量上。
好一会儿,许思恒才从好似大脑缺氧的晕眩中回过神来。妇人也同样,那个挺拔的家伙在她嘴里跳动着,溅射着,在其血管中汩汩奔流的血液好似直接流入到了她的血管中,她和它已经连为一体,可以感受到那个野蛮的家伙的所有脉动,她也随之脉动,并且这脉动直达丹田,在那里激发起一股融融暖意。安丽娟有那么一会儿好似也失去了意识,晕晕乎乎之中,感觉被一种久违的湿湿暖暖的幸福的氤氲笼罩着。
回过神来的许思恒一脸歉意的望着妇人,激动中紧紧攥着的手也松了下来。妇人仍然低着头,轻轻含着依然充血的龙头。感觉到了许思恒歉疚的目光,安丽娟抽出手,覆盖在男人的手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稍后,约莫着捣乱的家伙已经过了最敏感的时刻,从蘑菇头的冠状沟到马眼,安丽娟用舌头轻轻扫了两圈,然后嘴唇紧紧地圈住,「波」的一下,终于拔了出来。
此时大部分的「孽债」都已经被她咽了下去,安丽娟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沖着许思恒大大方方一笑,起身去了卫生间。
许思恒再躺不住,草草整理一下,起身在客厅转了几圈,心神不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安丽娟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出来,她不光漱了口,还换了内裤。刚才穿在身上的那条湿湿凉凉的,好不舒服。
看到许思恒靠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自己,安丽娟脸上一红,仿佛让男人看穿了自己刚刚在卫生间里做的事情。
许思恒搜肠刮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认真庄重地道谢——好像贬低了刚刚明显感觉到的两人之间的交流,轻佻戏谑地说笑——又好像没有发展到那个阶段,交流一下感受——好像重点不在这上面吧。
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漱口了?
看似一句废话,却包含了一层感激的意思,同时也意味着放弃了对于「当前的形势以及今后的任务」这一重大问题的探讨。
妇人心中一松一笑,说,嗯,你该去接娇娇了吧?
这就对了,许思恒终于意识到,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里,实际上从始至终一直有个第三者在场,那就是徐娇。徐娇才是所有这一切的核心和前提,他终于找到了同岳母相处的模式,说话也终于顺畅了。
「差不多了,中午我领她去吃水煮鱼,娇娇就爱吃这个,我发现了一家特新鲜,特好吃的。完了我们去逛商业广场,争取能给她买几件像点样的。」
妇人温柔地笑着,并没有回答。
许思恒好像受到了鼓励,稍稍俯下身,双手放在岳母肩膀上,轻轻拥抱了一下岳母。
安丽娟理解地拍了拍男人放在肩膀上的手。可是许思恒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双手沿着后背下落,一只手放在背部,一只手滑到了妇人的腰间,渐渐用力,收紧贴紧。
妇人两手搭在男人两侧腰间,让男人抱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好了,别去晚了。
······
周六的上午,徐娇连续上了三个小时的健身操课程。她知道完事后,老公会来接自己,于是全无顾虑,全身心的投入,招招式式动作到位。好多时候,她都忘记了要向学员吶喊,只是和着轰鸣的音乐节奏,如同和什么人赌气似的,默默地全力以赴地做着动作。
徐娇早已筋疲力尽,可她仍然坚持着,尽力保持着动作的完整。然后在某一个时点,她好像终于爬到了山顶,忽然一下,感觉到全身轻松。她仍然是筋疲力尽,可是感觉的不再是疲累,而是如同行走在云朵上,全身轻飘飘的。
沖凉时,徐娇默默地流着泪,逐渐地,这种默默的流泪变成了压抑的痛哭。
徐娇双手撑着沖凉间的隔断,低着头,努力控制着不发出声音,肩膀一下下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随着她的痛哭,徐娇感到一种融化的感觉。好似原来她的后背包裹着一层厚重的粗糙的硬壳,现在随着她的痛哭,泪水把那层硬壳沖裂开来,然后逐渐地融化掉。
越哭越轻松,徐娇知道许思恒现在应该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她不管那些,仍然哭泣着,痛快淋漓。
······
许思恒坐在车里,看着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向自己走来。少女上身穿着米色的宽松高领毛衣,下面是深色直筒七分裤,配黑色半高跟皮靴,外套一件深蓝色双排扣大翻领短大衣,背着一个小小的双肩包,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向后面,用女人的神秘工具在脑后紧紧地扎住。
早上从停车场走去健身房的徐娇也是这一身穿戴,而此时同样穿戴的徐娇,走在初冬正午明亮的阳光下,脚步轻盈,干凈光洁的令人怦然心动。
抑制着要下车把她拥入怀中的沖动,许思恒静静地坐着,望着徐娇走过来,从里面为她打开车门,同时也看到了徐娇哭的红红的双眼。
「老公,先找地方吃饭,我实在是太饿了。」刚刚坐下,徐娇就大声说道。一上午那样高强度的释放,不饿才怪呢。
这其实是许思恒回国以后的第一个周六,也就是说是他们久别重逢后第一次在外面过的二人世界。好在今天上午,两个人都有了一次不同形式的淋漓释放,把这些天的郁结都沖散了去。
辛辣酸爽的水煮鱼让徐娇吃的大快朵颐,小巧的鼻尖和秀气的额头上面,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美餐一顿之后,二人直奔当地最大的一座商业广场。许思恒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跟班加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兴致高昂的徐娇。
徐娇的装备大多淘自某宝,此时的她如同迷醉在万花丛中的小蜜蜂,兴奋地探索着。常常许思恒以为徐娇已经看中了某款,準备要服务员开票买单的时候,徐娇就嚷嚷着还要再看看,拉着他走开了。
最后逛到了顶楼的影剧院,徐娇果断决定,把购物改为看电影,二人于是决定购票看那个正在热映的青春片——所谓的小妞电影。
作为理科生的糙老爷们,许思恒对这种电影并不感冒,可是哪个女人没有文艺小女生的心态。徐娇双臂抱着许思恒的胳膊,头枕着许思恒的肩膀,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看到动情处,抓过许思恒的另一只手,抹去自己流出的泪水。
第一次是用许思恒的大手指,一边一下,抹去泪水。第二次的时候,把男人的几个指头一一扳下去,留下食指来抹泪。
擦过了眼泪,许思恒的手并没有收回来,先是抚摸着徐娇的脸颊,然后用食指扫过徐娇的上唇,接着就按在她的柔软又感性的下唇上。
凉凉的又有点微咸的食指在徐娇的下唇摸索着,感受着。徐娇的嘴唇不自觉地慢慢张开,好像花苞已然成熟要开始绽放,间或又双唇合拢,把许思恒的食指卷过来,轻轻地亲吻,娴静而且温柔。
徐娇再一次抓过许思恒的手,也亏她记得清楚,这一次是用男人的中指来擦泪。然后许思恒的手拂过了她的脸蛋,扫过了柔软的唇,放在了徐娇的小胸脯上面。
说起来让人难过,这竟是这夫妻二人团聚一周以来,身为丈夫的许思恒第一次目的明确,明目张胆地把手放在妻子徐娇的胸脯上面。
刚开始徐娇心中一紧,暗暗控制自己,好怕自己做出来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不适,那种恶心,紧张,慌乱的感觉没有了,于是她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若无其事地接着看电影,只是把男人的胳膊更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徐娇长着一对很有少女风的乳房,也就是说,小而且挺,尖尖的,大概在B上下。就好像是在她青春期发育的时候,一双椒乳先长到了足够的高度,后来是因为营养不够还是怎样的,就忘记了往大长了。乳头有普通蓝莓大小,是她特别敏感的地方。她曾经抱怨,每月有那么最敏感的几天,运动的时候,娇嫩的乳头和衣服摩擦,让她极为难受。
许思恒的大手盖在妻子娇小的乳房上,就那样捂着,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好像正在把身体的热量通过掌心传递到妻子的胸脯中。逐渐地,他感觉到妻子的乳房在鼓涨起来,乳头在一点点突起,变硬。
······
一个轻松愉悦的周六,三个人都是这样感觉的,因为每个人都好像卸下了心头的包袱。晚饭后,许思恒同徐娇娘俩一块儿,高兴地坐在沙发上观看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看到高兴处,都傻傻地笑着,互相高声提示着,评论着。
他已经养成了晚饭后和徐娇一起看电视的习惯,这同他过去在国外的时候,在网上看视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虽然什么节目都能够看到,却总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可在家中看电视,却有一种期盼感,有一种在场感。
睡觉时,不同于前几天的包裹严实,徐娇穿了一件真丝睡裙。许思恒控制着内心的激动,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把徐娇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徐娇今晚的话很多,叽叽喳喳地同许思恒啰嗦着他不在的这一年,家里和单位的趣事。回来一周多,许思恒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睡觉时也是,深怕自己不经意间做出什么鲁莽的动作。今晚他才感觉自己终于松弛了下来,不一会儿,对徐娇的回应就只剩下一个昏昏沉沉的「嗯」。
徐娇隔空对着许思恒做了一个狠狠的捏鼻子的动作,翻过身去,背部又往许思恒的怀里拱了拱,也甜甜谁去。
大脑休息了,本能或说潜意识就控制了身体,小头开始蠢蠢欲动。时间应该是下半夜,已近天亮,感受到怀中温润如玉的身体,许思恒的小朋友发挥着主观能动性,摸摸索索地探寻着自己的归宿之地。
相识相交已有五年,这种迷迷糊糊,不期而至的性爱之前当然也曾发生过。半梦半醒之间徐娇也本能地回应着。
哥哥妹妹受了天然的磁力吸引,相互找寻着。克服了相互间的重重障碍物,不断碰撞,摸索着最佳的亲近角度。哥哥越来越昂扬,急不可耐,妹妹也越来越湿热,空虚难耐。
终于到了最后时刻,一切準备就绪,昂扬的龙头就要逆势而入,关键时刻,徐娇忽然吓醒了,身体猛然离开了许思恒的怀抱,侧卧在床边,大睁双眼,咬着自己的右手,努力要控制住瑟瑟发抖的身体。
许思恒也已经醒来,望着黑暗中蜷在一起的小身体,怜惜,悲愤,却不知道自己当下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