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你他妈的,我叫你站住你是听见了没有?」
跑得气喘吁吁的清湮,哪知道这个男人的脚步这么快,才一眨眼的工夫,他们一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
没有中勤的命令,谁也不敢停下来,他像个王者般,有一大群人簇拥着他。
她从后面推开人群,直接沖撞中勤的背,害得他踉跄的向前跨出一脚,差点被她给推倒。
离中勤最近的韦强,马上挡在他的身后,拦住清湮并大声喝阻,「放肆!不许妳这么无礼!」
「奇怪?我撞的人都没有说话了,你凭什么叫我不得无礼?」
清湮瞪着他,又看向中勤。「我刚才撞的人是他又不是你,你在喳呼个什么劲哪?」
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敢在中勤面前大呼小叫的韦强,因他的护主心切,一手举起,眼看就要朝着清湮的脸挥下,中勤却及时抓住他的手,大声喝道:「不许你碰她!」
虽然气她,但中勤也不舍她被打。
「可是她……」
「我知道。」
中勤将韦强的手压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先退下。」
「是!」
韦强必恭必敬的一个弯腰,手一挥,所有的人全都跟着他走到停车场的另一端。在远处,他们随时观察着,以防他们的总裁有什么不测。
中勤低头看着清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最让清湮所熟悉的也只是那两道经常纠结在一块的眉毛。
清湮扬起脸来看着他。
「喂!你干嘛啦?没电了是吗?不然怎么不说话?」
她歪着头,一脸询问的表情。
中勤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还是眉头深锁。
「你刚才在店里骂得不是挺大声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
当中勤不耐时,就习惯性的瞇起眼睛,像此时的他,也正眼睛瞇起,默不出声地看着清湮。
「嗳!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啊?要你说的时候你不说,没人要你开口的时候你就莫名其妙的哩啦!你是中邪啦?」
清湮真的很气,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碰见这么奇怪的男人。「你刚才在店里说,教我以后都不许再跳了,是什么意思?」
中勤的双眼瞇得几乎看不见缝隙,他的两片唇瓣依旧紧抿。
「嗳!你到底说不说?」
中勤斜睇着她。
清湮一个人唱独脚戏唱了半天,恼得她朝他胸膛一推。「你他妈的,说话呀你!」
远处的一群人见状,全都沖了过来。
带头的韦强,激动气愤得也学着清湮,朝她胸前用力一推,因他正懊恼着刚才怎能让主子受到如此的委屈。他心底自责,这全是他一个人的疏忽与过失,他该死!
「谁让你推她的?」
中勤突然扬起了怒吼,他一个箭步沖了上前。「是谁準许你推她?」
韦强呆愣住了。这……总裁怎么变成这样?在以往,他这么做他都不曾吼过他的呀!怎么为了这个丫头,前后竟然连吼了他两次?
「总裁,是因为她……」
韦强想要解释,他觉得受到无比的委屈,为了这个不相干的女孩。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解释。」
中勤回头瞪着他,也看向其它人。「总之,她的事我会处理,以后不许你们过问,也不许有人碰她。」
不知为什么,说他讨厌女人,但他就是不希望有任何的男人碰清湮,谁都不準。
原本想要开口骂人的清湮,一听见中勤这么大声骂人,连她都惊愕住的张着口,久久不能合嘴。
有中勤替她出气,让清湮此时的心情愉快的想要高声欢唱。
「哼!听见了没有?小人才动手。」
清湮仗着有人替她撑腰,心中不禁得意了起来。
中勤回头瞅着她瞧,他竟然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脸上竟又勾起冷笑,与刚才「挺」她的态度相差非常大,大到让她感到莫名其妙又无法接受。
「小鬼头,妳在高兴什么?我教训我的属下,妳那么幸灾乐祸吗?」
中勤悠哉的双手环胸。「动手是小人?那妳呢?妳刚才追了上来,就朝我背后一撞,难道妳也承认妳是个小人?」
清湮噘起嘴,不服气的说道:「那不一样,我还未成年,当然还是个小孩子,所以简称我是个「小人」,那倒可以。」
「回去,别再跟着我。」
他毫不眷恋的一转身。
「喂!这样你就想要走啦?」
清湮又抓住他的衣袖大叫,「我问你的话,你都还没回答我呢!就想走?」
中勤低头看着她的手,又抬起头看看她。
唉,他能说什么呢?
「说,刚才说我以后都不许再跳了是什么意思?」
看了她数秒,中勤突然一问,「妳很缺钱吗?」
「嗄?」
清湮也仰着脖子,一愣。「呃……还好啦!你问这做什么?」
「既然还好,何不换个工作?」
他一脸正经。
「这……我没有一技之长,你要我做什么呢?」
总不能说她的专长就是当扒手吧?
「依妳的年纪,妳应该继续读书,那种地方不适合妳。」
说完,中勤又想离开,一群人见状,也同时跟着转身。
清湮又沖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她双手双脚张开,成了个「大」字形。
「你急什么呀?」
中勤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她,他始终无法像对其他人一样,可以毫无顾忌的发出一股以我为尊般的威信。他真的不想理会她,但心中却又有一丝不舍,不舍得让她有着那种失望的感觉。
「要我读书?」
她歪着头,有些怀疑,也有些不信。「你他妈的,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一个高中夜校的毕业证书来,你居然还要我继续读书?」
中勤说不上为什么,总之,他很怕她又再次发生危险。「是,妳应该继续考大学,再读书,好改变一下妳的……气质。」
「气质?气质是什么东西啊?你他妈的,它又不能当饭吃,我要这狗屁东西干什么?」
她又抖着一条腿。
中勤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他是真心希望她「学乖」啊!
「喂!你今天特地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啊?」
清湮想要确定他说的话。
中勤冷眼睇着她,无情又无语的从她身边绕过。
「想走?没这么简单。」
清湮灵活的一跃上他的背,又像上次那样,整个人像个小猴儿似的紧扒住他的肩。
旁边的一伙人全都吓着了,尤其是韦强,他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向前阻止清湮的踰矩。
清湮斜头歪脑的贴在中勤耳边开始连珠炮的说:「现在我全身上下全部加起来都还不到二十块钱,连想要买一碗葱烧牛肉的泡面来吃都不够,你又把我的工作给搞砸了,所以你必须负责!」
中勤根本没有料到她居然会再来这一招,又是跳上他的背。
哈!他有点想笑,很自然的勾起她弯曲的膝盖,自然地背着她说话,「小鬼头,下来,我可没有閑工夫跟妳瞎耗。」
「不要!谁教你害我没钱吃饭,没钱缴房租,我的房租明天就到期了,你来得刚好,今晚我就搬到你家。」
清湮垂下脑袋搁在他的肩头,还拍拍说:「嘿嘿!色老头,以后我的吃喝拉撒睡,全要仰仗你啦!」
「叫我色老头?难道妳不怕被我给怎么样了?」
中勤转过头问道,声音显得非常温柔。
「哎!怕什么?你只不过是脏了点,会对着我流一些些的口水罢了。」
清湮夹紧他,两腿一蹬,像骑马的姿势。她兴奋的又拍着他的肩膀直喊,「喂!快点走啦!」
「去哪?」
「带我回去打包行李呀!」
中勤摇摇头,「不可能。」
清湮马上从他背上跳了下来。「什么?不可能?你他妈的,不然你得赔偿我的一切损失。」
中勤不语的从西装内的暗袋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给她。「拿去吧!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了。」
说不上为什么,他真的、真的不希望见到她穿得这身模样,临时兴起了一个念头,他真的想要帮助她。
清湮望着手中的一叠千元大钞,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哇!色老头,你还真慷慨耶!一出手就给我这么多钱,你真的好大方哦!」
中勤打算离开。
「欸!你别走啊!」
清湮一沖,抱住他的身体踮起脚尖,用力的朝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下回我有困难的时候再去找你啊!」
中勤傻眼了。
几个保全人员也都面面相觑。
这丫头是什么来路?什么底细?什么目的?她真的、真的敢命令总裁……还向他要钱?
清湮照样当她的钢管辣妹,平常没事就照样去街上当扒手,好赚取她的生活费。
不过这次她却失手了,当场被抓个正着。
清湮兇巴巴地朝着前前女孩子破口大骂,盛气凌人的。「你他妈的,要死啦!我都跟妳说过了,刚才我只是不小心撞了妳一下而已,妳凭什么说我要偷妳的钱包?」
险些被窃的女孩也生气的跟她吵起来,「还说没有?我明明看见妳手上拿着一把小刀。」
「小刀?什么小刀?我听不懂。」
早在女孩回头时,清湮就已经将那把小刀丢到一旁的排水沟里。
「有,妳明明拿着小刀想要割开我的皮包好拿走我里面的小皮夹。」
女孩不甘示弱的一直强调。
清湮撒泼的举起手,做状要打人的样子。「你他妈的,胡说八道!再说我偷妳的皮夹,小心我揍妳哦!」
那个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也举起她的大皮包喊着,「来呀!我怕妳呀!当扒手做小偷还不敢承认。」
「你他妈的,妳有胆就再说一次!」
女孩扬起脸又说:「妳不要脸!」
砰!
清湮真的往她脸上揍了一拳。
「妳……妳真的动手打人?」
女孩惊讶不已。
清湮耍狠的让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变形,又抓起她的头发一直摇。「我动手打人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打妳。」
「妳住手、妳住手!」
女孩低着头一直往后退,双手抓着清湮,很努力的想要将清湮的手推开。
「你他妈的,妳作梦!我今天就要打死妳。」
清湿双手用力一按,就将她的头给推到地上一直撞,直撞到她的额头流出血丝。
从来不曾失手的清湮,被人给当场逮到又没有捞到半毛钱,她心里就已经很老大不爽了,还被这个女孩骂她不要脸,真的是让她生气到了极点,气到动手打人。
女孩开始有点害怕了,她吓得大喊救命。
「妳还叫?」
清湮往女孩的屁股一踢。「你他妈的,有种再给我叫一次。」
她再抓着女孩的头去撞地上。「你他妈的!我就要打妳,看妳敢怎么样?叫妳妈叫妳爸叫总统来也是一样啦!我才不怕咧!竟然还敢喊救命?这条小巷子,有谁会听到过来救妳啊?哼!你他妈的,今天妳死定了!」
「救命哪!救命哪!」
女孩不管她的警告,仍拚命的大喊。
清湮今天还真的是倒霉透顶,这条人烟稀少的暗巷,竟然真的有人经过。
两个经过的路人,一同合力将清湮抓住。
在警察局里的清湮,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的一直抖,一脸满不在乎的对着警察大叫,「喂!死条子,拿根烟来抽抽吧!」
警员摇头,但还是拿了一根香烟给她。
「哼!算你上道。」
她嘴里叼着香烟一边说话。
几乎是看着清湮长大的警员,无奈的摇头叹气。「唉!小妹妹啊!叔叔从妳八岁开始,就看着妳从这间警察局里进进出出的,难道妳一点都不担心吗?」
清湮想要吐烟圈,却一直试不成功。她依然吊儿郎当的说:「担心什么呀?我无父无母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呀!」
「难道妳的舅舅都不管妳?还让妳在外头继续乱来?」
「我乱来了什么呀?」
清湮气得一拍桌子。「我舅?哈!他们一家人早把我给赶出来了。」
好心的警员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毁了自己的人生,替她担忧的说:「可是现在这位小姐……她要告妳啊!」
清湮将眼睛一瞟,不以为意的吐出烟雾。「好啊!要告就让她告啊!进了牢里,也省得我在外面为钱奔波。」
「唉!妳这个孩子……」
「喂!你他妈的,少啰唆,看那个贱女人要告我什么就尽管让她告。」
清湮猛抖着她的腿。
「小妹妹,妳公然在街上打人,又有目击者看见,这可是公诉罪,妳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噢!紧张哦?」
清湮的双眼又是胡乱一瞟,吸了口烟。「好吧!要我紧张,那我就来装一下……哎哟!我好紧张哦!」
她故意将身体瑟缩,装成发抖的样子。
「妳……唉!」
警员又无奈的摇头。「妳这次真的会被抓去关起来妳知不知道?」
「真的还假的呀?」
「真的。」
清湮马上坐正身体,开始有些认真的问,「你没骗我?」
「没有。」
「嗄?」
清湮张嘴,现在她可真是有点紧张了。「要被关?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警员爱莫能助的看着清湮。「看看妳有没有什么朋友或是亲人,可以出面帮妳交保和办理和解?」
「谁啊?这时候会有谁肯帮我啊?」
清湮烦躁的将烟蒂往地上一扔。
「这就要靠妳自己了。」
清湮蹙着眉头思考,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有什么人会愿意帮她了。
「啊!有了!就找那个叫什么祥的科技公司的总裁,你赶快叫他来,他一定会帮我!」
清湮高兴的一直在椅子上跳。哈哈!刚刚她怎么会没有想到他呢?
警员又是惊讶又是怀疑,「妳说的可是全台湾最大的科技公司「龙祥」的中勤?」
「嗳!对啦、对啦!没错啦!我说的就是这个色老头啦!」
清湮一脸兴奋的直点头。
「妳真的认识他?」
警员完全不信。
「废话!」
清湮又发脾气的拍桌子。
「妳别给我乱找麻烦好不好?」
清湮生气的站起来,跩得很。「你他妈的,叫你去叫他来就叫他来,你这个死条子还在啰唆什么呀?我就跟你说,我、认、识、他!你的耳朵是听清楚了没?」
警员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忍下脾气先到外头与其它的同事商量了。
两个钟头后,真的有人来警察局里交保清湮。
不过来的人是中勤身边的安警韦强。
「欸,怎么是你这只走狗?你们那个叫什么总裁的老色鬼咧?他怎么没来?」
清湮跑到警察局门口向外东张西望。「喂!老走狗,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韦强不理会的径自与一旁的警员交谈。
清湮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那一个被她打伤的女孩,走进刚才她所待的那一个房间。
约莫半个钟头,他们一群人出来了。
女孩回头狠狠地瞪了清湮一眼。「哼!算妳走了狗屎运。」
她悻悻然地离开。
「妳可以走了。」
韦强边说边递始清湮一垒钞票。
她傻愣愣地接过来,还莫名其妙的,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嘎!什么?这样我就可以走了?」
她举起手中的钞票问道:「喂!老走狗,是你们的总裁色老头,要你拿钱给我的是吗?」
韦强冷冷地看她一眼。「妳可以走人了。」
浑身酷样的韦强,就这么潇洒的大步走出警察局,留下一脸错愕的清湮发呆。
没有几天,清湮便将中勤给她的两万块钱花得一毛不剩。
这次她是站在一间小旅馆的柜台前,跟一个女服务生吵架。
「妳这个死老太婆!我就跟妳说,我不是没有钱,而是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人溜进去我的房间里,把我的钱全部给偷光了,妳懂不懂啊?不是我不想要付帐耶!」
「哼!妳这种女孩子我见多了,身上明明没钱还要来投宿旅馆!」
清湮又摆出一副女太妹、小流氓的样子。「你他妈的!我警告妳哦!再乱说话我可是会打人的哦!」
女服务生走向前一步,挺起胸脯也一脸无畏惧的表情说:「我还怕妳这个死丫头不成哪?」
清湮用力朝她推了一把。「你他妈的,明明就是你们这家旅馆不干凈,有小偷,害我身上的钱全部被偷光,妳还敢兇我?」
「妳这个说谎的死丫头,今天妳要是不把房租的钱交出来,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
清湮脸一别,翻了翻白眼。「好啊!妳去打电话啊!妳去叫警察啊!反正我又不是没有看过警察长得什么模样,妳尽管叫啊!」
「妳……」
女服务生被她气得全身发抖,忍不住就骂,「妳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小太妹。」
毫无预警的,清湮往她脸上一挥,打了个清脆的耳光。「你他妈的,死老太婆,妳敢骂我是个没有教养的小太妹?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让妳见识、见识,小太妹到底是什么个样子!」
话一说完,清湮真的动手打人,小不点的她,力气居然还大得吓人。
女服务生被清湮整个人给推进小柜台里,她被清湮打得抱着头跪缩在地上。
清湮一点也不想要放过她,还一直捶着她的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当真打得她无处可逃。
于是清湮的下场跟上回一样,在被害人的大喊救命之下,她又是被人给送进了警察局。
「唉,妳怎么又来了。」
警员头痛的说。
清堙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不好吗?閑着没事来看看你老人家啊!」
「妳难道不能从此都不来了吗?」
他真的好无奈。
清湮自动坐下,习惯的又开始抖起她那条腿。「不来?这怎么可以?偶尔也来看看你这个死条子翘掉了没呀!哈!我很关心你吧?」
「唉,算了,还是关心妳自己要紧吧!」
她的腿还在抖。「要怎么关心?没爹没娘的,要怎么个关心法?」
「唉,这样下去妳要怎么办哪?谁还敢再来担保妳啊?」
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扁扁嘴。「再叫那个色老鬼来保我啰!」
「妳……妳还好意思叫人家过来?」
「不就是他啰?还有谁?我除了认识那个老家伙,还能找谁?」
她说得轻轻松松。
「唉……」
警员直叹着气。
一次又一次,只要清湮闯了祸,一定就是要求人要先找到中勤再说。
于是,中勤像是变成她个人的保护神,她总是故意到处找人麻烦,再让中勤派人来帮她善后。
反正色老头有的是钱嘛!清湮一直这么想,所以她变得天不怕、地不怕。
她天真的一直想着,她就非要闹到他受不了为止,看看有一天能不能住进他的大房子里,如此一来她这一辈子吃穿就不用愁,也说不定真能如愿以偿,不必再当个流浪街头的灰姑娘。
今天清湮的「老毛病」又犯了,只不过这次不是让中勤派人替她交保再给她钱,而是中勤亲自出马,到警察局里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