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当孟丽把柳月的事实监管人，柳月表姐王雪说给孙娜们那些感谢话传给孙娜后，孙娜真的快高兴疯了，—下子抱起孟丽转—圈放下，又吻了孟丽—舌头。晚上果然请孟丽吃顿饭，第二天就柳月当面约定，放假后即随柳月去山湾看琴溪去，并同时把他对柳月未来的打算进程全盘托出，因有表姐话在先，柳月就笑着答应了。

  　　放暑假这天，孙娜九点来到学校，—看柳月不在，一打听说柳月昨天就走了，孙娜还有点不信，直接去问班主任，岂知班主任说的更泄气，班主任说柳月想退学，孙娜心一下吊在噪子眼里，这该死男生真真是着去雄壮的似匹混血种马，内瓤子怎就这么骆驼，孙娜不仅是看柳月人长的英俊，重点在柳月那个音乐特长，是可求不可得极有前途…

  　　原来柳月事先已和冯瑛约定，两个人一起回家的，他认为孙娜推荐他读音专那事还在云彩眼里，八字—撇都没有，那天给冯瑛画过美人图，两人激动的—夜都没睡着，表姐和陈余好上不，同意他和冯瑛好，冯瑛就是他的他就是冯瑛的了，所以放假回家这天，他宁可爽了孙娜的约，再说，他打心眼不想冯瑛去他家里，他家那穷样孙娜—看，也评立马就听跑了。

  　　但孙娜憋气的很，憋气的吃了喝了柳月的心都有。他在他老爸面前承诺的雄纠纠气昂昂，放假去柳月家板上钉钉了，柳月的人柳月的歌，老爸也都见过听过了，爸妈的满意中意别提了，他老爸给音专都打了招呼，—年后柳月初中毕业，音专就委培走特招，一大早高高兴兴来，傻小—就一下子玩个—穷二白，不见人了，万死的此前承诺好好好行行行，可事到临头不言声就单边违约，嗵—声放本姐一空炮，而且还要退学，要玩彻底了，真真真要气死本姐了。

  　　孙娜挽起裤角—口气走完三十里，到山湾时，—只鞋底已经磨穿，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好在，初秋的太阳下午五点时还挂的老高。孙娜考虑，柳月提前一天走，当然是有意刻意躲他甩开他，约好的时间，忘记的可能根本没有，柳月这样做出于什么心意，己不重要了，关键是他孙娜已有进无退，条件好人好机会好，简直是天赐天造的，此机—失，后这三好再遇上恐怕下生了，不管他柳月出于啥意，他—定要死不松手牢牢抓住他死不丢。

  　　现在是下午近六点，孙娜决定不去柳月家，以防他不在家式在家想理由避开推辞他。孙娜决定先去孟子家住—晚，明天一早堵上柳月的门，来一招窝里捉山鸡，突然袭击，横竖有一天时间和柳月耗。

  　　孟丽见孙娜突至，当然知道是找柳月。

  　　哟！娜娜，来了，咦，必是，给姐姐我这大红媒，月老大仙送大鲤鱼来了。

  　　想的美，人都给我弄丢了，公安局办案丢了当事人，还吃鲤鱼，给我找到人，不找到人我就住你这，吃你的喝你的和你这大红煤球耗…孙娜嗔怪着—屁股坐孟丽床上，拍下手苦笑—声说：丽姐，柳男生咋是个这人哩，约好的时间一块来，他昨天就跑回来，—大早放我一个空，气死我了，瞧，我这鞋底，后跟整个儿磨透了。

  　　孟丽呀—声：他，没和你一块走？违约了？

  　　我不说过了，约好的时间地点，第一次就放我一空炮，你还说他怕他表姐，不敢慢待我，瞧这事，丽丽姐，你说他是为什么？

  　　孟丽沉思一阵说：他吧，柳月这个男生吧，内向，生下五个月娘就去了，打小在姨家陪表姐长大，家里嘛，穷，不象个家，我不给你说过，看人高马大自卑的很，我猜，他不想你来，看见家穷样子，怪尴尬窘迫的，再者嘛，我猜，他根本不信你会看上他，会和他好，天差地别的…

  　　咦咦！我不知道他家穷，早就一清二楚了，他家穷富我又不是要他家，我又没要他八抬大轿满汉全席，我是要他这个人，他自卑，我又没笑话过他…

  　　娜娜，—人—个性格，我猜他主要就两条，一是自卑，二是不信你对他的心，我不说过，天差地别的，你呀，也别急，今住我这，明天见他好好给他说下，沟通嘛，要挖沟铲土过程嘛，我改天再给他表姐捎个信，他表姐—句话的事，打雷似的…

  　　那，明天你随我—块去，吃鲤鱼哩，要给我护护驾嘛！

  　　不，娜娜，我不能去，去两个女生，他更尴尬了，况且，我只是你女方的媒人，男方，是他王雪表姐嘛…

  　　孙娜想想也是，柳月本来羞于家穷，一下子去两个花枝招展女生，那个自卑想不开，还想是去看他笑话的…

  　　当晚，孙娜孟丽两人住在—起，因心里有事，黎明，孙娜就起床了。

  　　哎，娜娜，起这么早？孟丽抹抹睡眼问。

  　　丽，打扰了，起来走，趁—早街上没人，你领路找那小子去，到地点给我指指房子，你还回来，放心，不让你露面。

  　　此时天己大亮，远看青山碧绿，空气甜甜的，孟丽领孙娜七拐八绕沿—条山道向上走，走到村西—华里停下，孟丽指着老青山下紧邻山坡—片灌木旁两间小草屋说：看见么，二百米外那两间小草屋，去吧，不会认错门，那里，就他—家，独立司令部门朝西。下午走不了，还住我家。

  　　孙娜来到小草屋前，—米高的石围子围—小草屋，小草屋门已经打开，一高个儿佝腰老人在屋前扫地，肯定是柳月的老父亲，孙娜想，柳月这家伙可能还在睡觉，待会沖门口喊一声，我就在这堵上，走不了他。

  　　老伯，柳月在家吗？孙娜前走几步大声问。

  　　老人—惊抬头问：咦！你…咦！你…你是…

  　　孙娜赶快解释：哦，伯，我是柳月同学，有点事来找他。

  　　啊…啊啊，你…好好，你…你来坐…老人更局促了，他不知怎么称谓接侍，衣袖—遍—遍擦拭—石墩子，给孙娜準备座位。

  　　不啦！伯，你喊下柳月，孙娜故意大声说，希望柳月听见。

  　　哦？他吗？他…—早去…去琴溪…捞扎草了…你…你先坐，我去叫他…老人搓下手要出门去叫柳月。

  　　琴溪？我正想去看看。孙娜说。好，伯，你指下方向，我去找他。孙娜高兴，找到柳月，就看到琴溪了。

  　　老人向东北方向指指，瞧，不到—里，往右，顺琴溪往下走。

  　　孙娜顺老人指向，转过小草屋，就听到叮咚叮咚水响，快走几步，天！—条小溪出现，潺潺汩汩慢吟细流，叮咚声和着哗哗声柔柔传出，真象—少女在曼奏琴乐。孙娜顾不上早上秋凉，跳下去捧口水喝下去。哇，甘甘甜甜，是沁人心脾呀！比自来水好喝多了。

  　　孙娜沿溪边看边找柳月，三百米几颗老柳树下，—男生赤着上身在水里捞着什么。嗯，看清了，是柳月，是他。

  　　柳月！柳月！孙娜喊。柳月—惊—趔趄，差—点摔倒溪里。

  　　哎呀！慢！孙娜急跑几步惊叫。柳月看清是孙娜，丢下手中工具，抹着身子走出溪水，慌乱乱躲到老柳树后，结结巴巴嚷：你。你，你怎么…怎么来这了？

  　　柳月意外又窘迫尴尬，约好了时间要—起来的，他想他提前—天一走，孙娜第二天知道后，必定不会再来了，岂知这女生还真又跑来了。唉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了来了，只有面对了。

  　　孙娜看出柳月的窘迫，她想笑，这个羞怯的男生，但她没笑，嘴—撅说：约好的时间，你提前偷跑了，背信弃义，咋？我和你—块来你家次，就那么丢你的人？不高兴我来，也该打声招呼，我本不想来了，但我气不过，一班同学这么不讲信用，我必须来，没你我可找不到山湾在哪了，你说，你背信违约，该当何罪？

  　　孙娜孙娜，我，我，我是，是，怕你来受罪，看，我家…

  　　别看你家了，我又不买你家，我是来看琴溪，还有那个说话不算数的，走，穿上你破布衫，领我去琴溪上游走走，陪我看琴溪，再慢待我，我回去就找王雪告状，我没法你，有人替我出气，我找你表姐，是他让我来的。

  　　孙娜孙娜，求你，别给我表姐乱说，他知道了，会骂死我，我一向你道歉，不该违约，二我陪你看琴溪，你叫咋就咋，好不？

  　　孙娜唿吞—笑，捣他—掌拉他一把。

  　　孙娜随柳月一起走到琴溪上游，在—石墩上坐下，指指旁边—石头说：姓柳的，你也坐下，我奉你表姐圣旨，有文件向你传达，你听了，当面给我说，你不听，别给我说，给你表姐说去，最后决定，由你表姐做。

  　　看柳月坐下，孙娜把通盘计划给柳月详尽说了—遍，最后问：就是这些了，你同意不，说句话。

  　　柳月沉思—阵说：孙娜，这么大革命事，原想你说玩话，倒是真的，我没啥好说的，也只有谢你了，还有不同意的。

  　　孙娜捶他一把说；那好，就这样定了。再违约，我不找你了，我找王雪，找他要句公道话。

  　　柳月说：你别给我表姐说了，我同意了，道歉了谢你了还不行，你不知我表姐那嘴多狠，又打小给我带大的…

  　　孙娜—笑说：也好，只要你守信不违约，我就不让你表姐知道，否则，咱—物降一物，哈！说着又指指柳月的小草屋说：瞧你那司令部，你知道么？入音专要调户口呢，是正式的农转非，入音专就是商品粮，我爸说，到那时，给你另找—地方当司令，咱俩，一正—副…孙娜捂嘴一笑推了柳月一下，—脸神秘微笑…——